府衙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哀嚎不已,他已經暈死過去,倒是院子中不斷有痛苦的聲音傳來。
一會兒好像是人的求饒叫喊之聲,一會兒又好像是豬的嘶吼,不過他們並沒有在意。
外麵的世界地世界再怎麼詭異,都不及對府衙的擔心。隻有師爺膽戰心驚的,他似乎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血流了許多,到最後可算是止住了,幾人都成了血人,場麵一度叫人頭暈目眩。
“先生!怎麼他肚子上的樹皮沒有半點消退的痕跡?”怡兒擔心地問。
“你是他什麼人?”郎中反問道。
“我是他遠房妹妹,你可以告訴我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嗎?”
“哎,很難說,短則日,多則年,甚至不會醒來。”郎中輕輕搖頭,他已經儘力了。
“府衙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師爺問道。
“他中毒了,而且不止一種毒,我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毒,也從來沒有見過,就連醫書上也沒有寫,你們過來看……”郎中招呼他們過來。
一塊布料被他拿了起來,幾人頓時露出詫異之色。
“這……這是什麼?”
“剛剛我明明親手把府衙的斷腿放在這裡的,怎麼回事?”
一旁的師爺一言不發,隻是一個勁得打著冷顫。
“我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這是一截柳樹的樹皮,也就是府衙剛剛被砍下來的腿。這等奇毒,我真是愛莫能助了,至於府衙大人,我會按時過來看,這裡就交給你們了,這條腿我帶回去,研究研究可行?”郎中征求他們的意見,畢竟這是人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先生請便”師爺說道。
怡兒本來還想說什麼的,隻好生生憋回去了,師爺是知道她的身份的,隻是沒有揭穿而已。
送走了郎中,師爺絕望地看著府衙,他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啊,府衙逃不過,他也逃不過。
“這位小姐,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師爺明知故問。
“我叫怡兒”怡兒倒是坦蕩,沒有什麼隱瞞之心。
“可否請怡兒小姐照顧我家府衙?這府衙一病,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就需要我自己去打理了”師爺請求道。
“您去忙吧!我會照顧好他的一切”她的聲音還有著沙啞。
“多謝小姐”說完話,師爺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
他來到院子中,一切正如他所想的一樣,那兩顆柳樹果然死了一顆,而且那樹蛻變下來,確實是一隻光溜溜的人腳。這一刻,那腳上麵的血跡已經乾了。
師爺無力地跪了下來,輕輕撫摸著代表自己的那一棵,心中隱隱作痛。
不過思路很快就轉變了過來,這少了一棵樹,那沈恪是不是也可說話,甚至能站立起來。
想著想著,嘴角邊就露出了笑容,腳上的步子也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