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治遊戲麵前,這個隻會玩弄巫蠱的人實在是太弱了。
危機從來都是在身邊的,陳天賢之所以還能替他保密,都是看在族人的情緒洶洶之上。
既然是他自己要去找死,陳天賢也樂得個借刀殺人,既除去了心頭之患,也沒有留下讓人嚼舌的尾巴!
吃喝似乎是很歡喜的,但是雙方都在算計之中,不過是一個劣勢,一個優勢。
不過陳天毅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也是有些實力的,雖然他的巫蠱對大王和九娘無效,但是對付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還是綽綽有餘的。
再加上他知道了那個王與太後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後,彆說是昭雪,隻要稍微有一個外援,就算野心勃勃,顛覆整個天下都是有可能的。
一場鬥爭的陰雲再次籠罩在這座王城之上,那些無辜的生靈又要在高層的鬥爭之中,成為犧牲品了。
王宮中,九娘輕輕扶在大王的床前,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再照顧他了。
“這藥一旦吞下,你就會醒過來,哀家希望你快點醒來,這天下離不開你。哀家又不希望你醒過來,因為你醒來以後,哀家就不能再侍奉在身邊了”
她的臉輕輕貼在大王胸前,靜靜聽著這還屬於她的心跳,淚水緩緩流出,無儘的思念隻能就此了之。
細細嚼碎口中的玫瑰,那味道生生的苦澀,攝影出他們不能廝守的孽緣。
苦澀流於唇齒,淚水敷於臉頰,好一個生澀後的回甘。
少時擦乾淚水,站立於大王身旁,身上沒有一點王家之物,隻看見那一位亭亭玉立的種花少女。
一股流香輕輕飄入大王鼻息之中,隻覺得身體有了意識,稍稍睜開眼睛,朦朧站立了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情人。
四目相對竟不是熱烈,而是雙雙含羞待放的躲閃眼神。
九娘媚眼之下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他端上來一碗紅棗小粥,輕輕坐下:
“妾,服侍大王用膳!”
大王支撐著坐立起來,誰又願意在心愛的女子麵前,表現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兩人無話,但是溫柔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如果他從來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們之間會不會一直保持這樣舒服的狀態?
那小粥還沒有吃儘,九娘的淚眼再次呈現出來,這幾天之中她幾乎每天都是婆婆娑娑的樣子。
大王輕輕抬手,為她擦拭。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九娘眼裡的淚水代表什麼:
“怎麼了?是不是寡人已經死了,這裡是閻羅地府?要不然怎麼會與你再相見?”
他的聲音很小,或許是溫柔以待,或許是他身體虛弱。
九娘輕輕捂住他的嘴巴,俏皮地問:
“這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怎麼您留戀那奈何橋旁的彼岸花嗎?”
在默撩青麵前,他什麼都不用做,他會猜他會辦,一切都順著他的意思,默撩青更像他父親一般。
在先王麵前她什麼都要做,什麼都要說,收獲的依然隻有一雙白眼,先王更像她的債主一樣。
在大王麵前又是另一種奇怪的感覺,隻覺得這位人王需要她,特彆地需要,但是又沒有讓自己感覺累,感覺累贅萬分。
相反的越是被需要,她就越是能放開,生活地輕輕鬆鬆,沒有被默撩青克意要求的繁瑣,沒有刻意要迎合先王那般的抑鬱壓抑。
哪怕自己已經忘記了這個人,哪怕自己已經在他的目光之中消失數不清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