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舟還真如他所說,那些事情聽了也就全忘了。
他繼續著自己該做的工作,偶爾幫許元玖那邊整理點東西,或者到其他部門辦點什麼事,絲毫沒有因此受到半分影響。
倒是許元玖這邊心亂得很。
安亭在陸年的安排下有了容身之處,每天都會在家裡做好飯給許元玖送過來。
她通常不會上樓來,隻是將東西交給前台,然後前台的人再把東西拿上來交給秘書處。
一般這個時候,秘書處就會拜托陸年或者沈逸舟幫忙送進去。
“許總,安女士又送東西過來了。”今天被拜托的人是陸年。
她將飯盒輕輕放到桌上,說道:“許總昨晚工作到深夜,今天早早就過來了,吃點東西補充點能量。”
最近設計部已經確定了新產品的最終定稿,在此之後便有很多需要處理的工作,加上後麵可能還會有新品發布會,所以許元玖也便忙碌了起來。
她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揉了揉微微發酸的雙眼,輕聲道:“她又過來了?”
“嗯,還是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許元玖沒再說什麼,伸手將飯盒拿過來,手指在上麵摩挲了幾下才打開。
飯菜的香氣瞬間爭先恐後地跑出來。
安亭是沿海的南方人,所以做飯的口味也相對清淡一些。
今天做了一道白灼蝦,蝦仁已經去殼了方便食用,蛤蜊蒸蛋裡的蛤蜊也隻剩下肉,配上一小碗米飯和小碟子的青菜,看起來頗有營養。
陸年看到也笑了起來:“看來安女士很關心許總呢,吃的東西也很講究,對身體也好。”
真的關心嗎?
許元玖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嘲笑,又好像是在自嘲。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蝦仁喂進嘴裡。
海鮮的鮮甜在用水加熱之後被激發得更為明顯。
許元玖又不由自主多吃了幾個。
其他的飯菜味道也不錯,總之這頓飯,許元玖吃得倒還滿足。
陸年看著她吃飽喝足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許總對安女士……許總預備怎麼處理?”
原本大腦被工作占據,現下陸年問起,許元玖那些煩惱又來了。
她皺著眉,低下頭沒有說話。
陸年看著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其實我真覺得安女士挺關心許總的,又或者說是……想要彌補之前欠許總的那些。”
陸年頓了頓,又繼續道:“而且許總這些年不是也很惦記她嗎?不然為什麼每個月都給她打那麼多錢維持她的生活,這件事其實許總沒有做的必要。”
當年許元玖為了保住安亭,將安亭送出了國。可是又擔心她隻身一人在國外維持不了生活,所以每個月都會打一大筆錢給她生活用。
不得不承認,在她的心裡確實是恨安亭的。
可是很多時候又不得不說,血緣關係真的是不可割舍的。
她抿著嘴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隻是擺擺手示意她出去了。
外麵正值中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隔著窗戶都能感覺到外麵的熱氣。
許元玖坐在那裡,目光沉沉地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