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吃不起飯的人,也不會想著下館子。
梁玉娥這種很明顯就是又沒錢,又想吃好的。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他是開飯館的,不是做慈善的。
“你……”
梁玉娥被說的麵紅耳赤。
她享受慣了,進國營百貨商店後,天天被一群男同誌捧著,今天這個請客下館子,明天那個請客吃肉,她已經很久沒怎麼吃過粗糧了。
“一毛五隻能買饅頭包子,你買不買的,不買我關門了。”
老廚師催人。
開館子這麼多年,梁玉娥這種女同誌他見多了。
本事沒有,嘴巴倒是挺挑的。
“買,我買。”
總不能真餓肚子過夜吧。
包子饅頭雖然不比素麵好吃,也能飽腹。
“肉包子一個一毛五,白麵素饅頭七分錢一個,要哪個。”
“一毛五?這麼貴?”
肉包子在她們縣城才賣1毛錢,足足貴了五分錢。
這市裡的物價也太離譜了。
“你可以買粗糧饅頭,那個便宜,二分錢一個。”
老廚師沒好氣開口。
都沒錢了,還淨想著吃肉包子。
真是一點都不想虧待自己那張嘴啊。
粗糧饅頭又硬又乾,梁玉娥實在不想吃。
但是肉包子一個一毛五又太貴了,隻能買一個,吃不飽。
猶豫再三,梁玉娥折中,買了兩個白麵饅頭。
白麵饅頭鬆軟勁道,還帶著一絲甜。
一口下去,梁玉娥隻覺得空蕩蕩的胃瞬間變的充盈起來。
但是想到江彥提的那飄著肉香味的食盒,梁玉娥又覺得嘴裡的白麵饅頭突然就不香了。
她的房間挨著公共廁所,味道特彆重。
梁玉娥吃著吃著,胃裡泛起一陣惡心。
突然的,門口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房間破,木門也是破破爛爛的。
梁玉娥透過門縫,看到門外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還是穿著白天的背心長褲,手臂蜜色的肌肉高高隆起,搭配他那張俊的過分的臉,荷爾蒙爆棚。
水房就在廁所隔壁。
出廁所後,江彥去了趟澡房洗澡,然後端著一盤水上了樓。
夜深了。
深夜,旅館的人全睡了。
招待所房間隔音差,床架子也不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