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隻要種子離開身體,根須就散了個七七八八。
他們不敢多說什麼,他們的父親母親都還在那邊隨著初代他們攔著那些灰袍人。
這一轉頭可能就是訣彆。
但大家還是頭也不回的跑了。
隻有這樣,才對得起那些在這短短片刻時間就身首異處幫他們攔住的家人朋友們。
“跑啊!”蘇家老祖渾身溢血,身上沒一塊好肉了,笑聲卻越發大,“都跑啊!都是我萬域的希望!”
殷念轉身,那邊阮傾妘的藍炎不僅不像鳳元一樣吃裡扒外,還幫著阮傾妘抵擋那些紅須。
“首席,走!”
殷念滿身是血,甚至跑起來都因為脊骨受傷變得踉蹌,直不起身子。
阮傾妘一把就攬住她往出口奔。
殷念其實已經又痛又重傷,眼前的視線都模模糊糊的,完全是強撐著一口氣不讓自己倒下去。
“睡睡……”她艱難抬頭看向天空上被拖住同時也是拖住了鳳家主等人的元辛碎。
阮傾妘也看見了。
她隻能狠狠心,“我們不能過去,我們過去了也幫不了忙,你該聽見那些人說的,元辛碎好像是東區的人,東區的人還為他而來了!”
“我知道你好奇他的身世身份,但現在最危險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誰料殷念抹掉不斷流下來的血,說:“我不好奇他的身份,是東區的也好,萬域的也好,是神也好,是鬼也好,隻要他是元辛碎,我隻是想……同他一起走,可笑竟連這個都好像辦不到了。”
她不是那種為了與心愛之人黏在一起,就不顧場合,不管他人死活的人。
“念念!”殷念聽見了一聲呼喚。
她以為是元辛碎,抬起頭卻不是他。
而是孟瑜月,孟瑜月正被殷女扶著,臉色蒼白的等著她,她的臉上都是淚,與殷女兩人急著道:“快過來啊!”
“來娘這兒!”
“你快走啊!”
蘇降不在他身邊?
那他在哪兒?
殷念恍惚扭頭看了一眼。
看見就在自己後頭,蘇降死死堵住了那些企圖來抓他的,成群結隊的灰袍人。
頂著密密麻麻的傷口,蘇降沒有回頭,但他壓下痛苦之意輕鬆道:“殷女說的對,我其實更關心你娘,對你的關心是不夠的。”
“可你是我的女兒。”
“你看我今日像不像個父親?”
她為何能與阮傾妘兩人跑的如此輕鬆。
因為有人擋在了她身前。
什麼像不像?
他不是一直都是嗎?
沐揚已經與鳳元融為了一體,鳳元入體,那仿佛要將他身體撐開的不適感也沒阻擋他想要將殷念帶過來的決心。
他急的冒汗,“彆出去!念念,快回來,回我身邊來,我能護著你!”
“你出去要怎麼活?你那麼弱。”
“快將她帶回來!”他對著自己身後的灰袍人赤紅著眼睛怒吼,“帶回來,不許傷她!”
殷念扭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冰冷無比。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