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
頂皇笑了笑,在大堂一片死寂中,低聲喃喃,“讓我想起了一句話。”
他的聲音混雜著氣泡聲,如榔頭一樣敲在眾蟲心上,“欲使其滅亡……”
……
“……必先使其瘋狂。”殷念直視著母樹的眼睛,咬字清晰,混著風聲,“母樹,您知道為什麼下棋的時候,先行的那個人贏麵會更大嗎?”
“攻擊,有時是最好的防守。”
“一旦它們開始猜我的心思,試圖摸清我的想法,那就是被動,它們隻能跟著我的腳印走,想掙脫出來,太難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
“想必那頭已經吵上了。”
殷念兩手交攏,十隻互扣,她笑起來並不像靈昆,總是透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狡詐感,大概是年輕,這樣大弧度的笑總讓人覺得她單純陽光,“同樣的計策,為什麼用第二次了呢?”
“一定是耍詐了。”
“可我這樣的人,會用這麼明目張膽的第二次方法嗎?是不是就是抓準了他們不相信我的心理呢?”
殷念一邊分析,一邊將下巴搭在自己合攏的手背上。
母樹看了殷念一眼,“那幫蟲族,沒有這麼聰明,你分析的太多了,不必如此高看它們。”
“它們是不聰明,可它們的王聰明啊。”殷念聳肩,“而且若是連王都不聰明,對我們來說不是更好嗎?”
“可這個結果是不成立的。”
“如果頂皇不聰明,早在上次,上上次,您帶著您的左膀右臂發動進攻,先行執棋時,你們就已經大獲全勝了。”
母樹並未反駁。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頂皇的難纏。
“他這些年,倒是消停了很多。”母樹回憶最後一次大戰後頂皇的所作所為。
“消停,也可以是蟄伏蓄力。”殷念微微扭動,發出清脆的劈啪聲。
“你說了這麼多,那在你的計劃中,蟲族會如何選?是攻打我們的領地,還是資源地?”
殷念直起身子,深處一根手指搖了搖,“如果我是頂皇。”
“在這種時候,我既不會攻打領地,也不會攻打資源地。”
“這,才是最保險的法子,左右,我們壓根兒沒有侵害到蟲族的利益不是嗎?”
“我肅清的隻是白娘娘的勢力。”
“如果它頂皇夠聰明夠謹慎的話,這一仗啊。”殷念看向遠處,“本來就是打不起來的。”
……
大堂中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