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書雖然生氣。
但是卻也不肯生哥哥的氣。
感覺到祁時鳴這會身上的溫度沒有降低。
直接接了一浴缸的水,抱著他浸泡在水中。
顧玉書手握著他的手,看著男人軟白的手指毫無力氣地蜷縮在手心。
他的眼裡劃過一抹癡迷。
這樣好像……挺不錯的?
原來生病的哥哥這麼乖,任人擺布的樣子像一個精致的洋娃娃。
祁時鳴狹長的眼睫還掛著水珠,滴落下來的時候正好掉在了水麵上。
“難受。”祁時鳴咬著下唇,委屈地哼唧唧。
“哥哥……我該拿你怎麼辦?”顧玉書歎了口氣。
“要親親……”祁時鳴半眯著眸子,意識還有些模糊。
顧玉書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重複問,“真的嗎?”
祁時鳴沒說話。
顧玉書直接就當他默認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吻,像是在親一團柔軟無比的棉花。
祁時鳴明明沒有吃糖,為什麼會這麼甜?
像是罌粟花般令人著迷,又宛若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明知前方是深淵,但又不得不跟著遊走。
祁時鳴身上的溫度隻高不低。
顧玉書擔心極了。
抬手間,看見有一塊冰掉落。
冰係異能?
顧玉書愣了兩秒。
他知道自己是好幾個係類的異能者。
但是上輩子,隻是覺醒了植物係,治愈係以及雷電係。
這輩子,又多了一種嗎?
因為太過於擔心哥哥,所以……激發出來的異能嗎?
顧玉書手上隨意的變出來了一塊圓潤的冰。
放到了少年的心口上。
心口處的紅痣由於溫度的作用越發鮮活。
像是開在陽光下的花朵招來的蝴蝶。
少年的身體因為冰塊而輕輕顫抖。
嘴裡麵嘟嘟囔囔的罵著臟話。
顧玉書終於聽清了那個名字。
容……不行?
誰叫容不行?
世界上竟然有人的名字如此奇怪。
顧玉書手扶著少年的臉,不過也是,哥哥的存在本來也很奇怪。
忽然之間想到一種可能。
上輩子自己變成喪屍,是因為被推到喪屍群的時候被啃咬。
這輩子,祁時鳴作為喪屍從天而降救了他。
哥哥本來應該是一個很幸福的男孩子吧?
這個時候。
車房的門口傳來踹門的聲音。
祁德業罵罵咧咧道,
“這個臭小子天天住的地方倒是挺不錯!如今他有本事了,想要直接甩掉親生父母?他想都不要想!”
“你給我出來!祁時鳴!”
“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彆怪我把喪屍引過來!”
祁德業聲音帶著威脅。
薑曼青跟著附和,
“就是!如果你不讓我上去的話,乾脆就同歸於儘!讓喪屍咬死你這個不孝子。”
顧玉書心情沉重。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父母?
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
但是如今。
這些人張口就是要讓喪屍過來。
顧玉書黑眸沉下。
他站起來,安頓好躺在浴缸裡的哥哥。
轉身走下車。
手上的藤蔓席卷而出。
冷意迸射,
周圍溫度驟然下降。
他宛若地獄裡的修羅。
“你們生下了哥哥,本來我是不想趕儘殺絕。”
“可是你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我和哥哥的生活,容不得你們出來打擾!”
顧玉書感覺自己的占有欲並不是很強。
如果這一群人真心實意地對待哥哥。
顧玉書覺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這些人的存在。
但是,
就憑著這些偏心偏到骨子裡的人。
顧玉書壓根不可能答應。
他們配在哥哥身邊嗎?
“你!這是我兒子的車,我憑什麼不能上去?”祁德業強詞奪理。
回應他的是直接乾脆利索的一鞭子。
薑曼青滿臉不敢置信。
“你!你這個魔鬼!就是你在挑撥我和我兒子的關係是不是?祁時鳴明明之前那麼聽話。”
聽聽,
聽聽。
這就是祁時鳴的父母。
從來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允許孩子擁有自己的思想。
全部都歸結於被壞人帶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