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爸爸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妻子。
但是他們心裡都門清。
如果不是家族那出事,那家人怎麼會回來要人?
他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那種連電視劇都不一定能買得起的豪車。
那麼多保鏢。
是他們這種人物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存在。
那家人挑剔地看著周圍的環境。
說了一句祁爸爸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
“嘖,就這環境,能培養出一個大學生還真是不容易,我家狗到這怕是連撒尿都嫌棄。”
變相地貶低,
他們連狗都不如。
因為不想惹是生非,他們忍下來了。
對方給他們了致命的誘惑。
如果要是祁時鳴能跟著一起回家,家族將會給他最好的治療,安排心臟移植手術。
但前提是,
祁時鳴這輩子都不能回來,甚至讓他們和祁時鳴斷絕關係,形同陌路。
剛才祁爸爸丟掉的銀行卡裡,有五百萬這麼多年的撫養費。
但是,感情這種東西,怎麼能拿錢來比較啊?
不然自己的孩子與自己親近,那不等同於要了二老的命嗎?
惡人祁父祁母來做,而那群有錢人呢?
他們隻需要拿出錢,等著坐享其成。
但,為了祁時鳴的病,他們答應了。
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們更希望祁時鳴好好的。
哪怕真的恨他們也無所謂。
隻要他們阿時能夠平平安安。
隻希望那家人能夠好好對待阿時。
開學不來送人也可以,沒有親自前來也可以。隻希望他們能平等對待阿時,千萬彆欺負了他。
阿時被他們寵的性格比女孩還要嬌氣,希望那家人能多擔待擔待。
祁母跪在客廳擺放的神佛麵前。
他們家迷信。
這麼多年為了阿時的病,祁父祁母不知道給菩薩燒過多少次的紙,不知道求過多少次的神明。
但,神明始終沒有降臨。
祁母想把神佛砸了。
她捂著臉,腦海裡全都是剛才崽崽難受的樣子。
“神明,我求求你,好好對待阿時好不好?他明明已經受了這麼多的苦把苦難降臨在我身上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家阿時!”
什麼狗屁的神明。
哪怕靈驗一次也好啊,隻有一次。
外麵下著瀝瀝小雨,空氣煩悶到極致。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
嘴裡罵罵咧咧。
“阿時呢?那臭小子,考上學了也不知道來請老頭子我吃頓飯?白養這麼大了。”
老頭子是這附近有名的怪咖。
他從不受世俗影響,一把年紀活的滋潤,哪怕看病,都是隨心情。
從前救過阿時的命,便借此拜師。
“於老先生。”祁父擦了擦眼淚,立即站起來歡迎。
提到阿時,
兩個人相繼沉默下來。
“人呢?”於老爺子皺了皺眉,從口袋裡扒拉半天,找到一顆被包的嚴嚴實實的糕點。
“那臭小子上次從我這走的時候,還說想吃我做的蓮花糕。”於老爺子沒看見人。
但看見了被祁母打翻的貢品。
他不過回家了一趟,怎麼回來後,發生了挺多事?
“出什麼事了?”於老爺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