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大的男人閉上眼睛,他甚至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眼神。
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怪胎。
把所有的一切罪責全部都落在自己身上。
如果要是昨天他身上有足夠多的錢,如果要是昨天,他可以勇敢一點,直接帶著他離開這個地方。
那如今會不會就是另一種結局?
他自己孤身一人,如今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夠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想象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他一轉頭,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還直接把他拽到了一邊。
“他們要打你,你就真的打算站在這裡不反抗?”
“你非要在你愛人麵前被人打死,你才甘心是不是?你覺得如果他要是能夠看得見你,這會他會怎麼想?”
“他肯定會心疼吧?甚至可能會崩潰吧?”
祁時鳴一邊說著,然後一邊怒視衝衝的看著周圍的人。
“今天發生的事情和你們周圍的人有什麼關係嗎?”
“你們又是站在什麼角度來指責他的?”
“如果要不是你們這些人在這裡千萬阻撓著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又不能夠在一起,會落得這樣的結局嗎?”
“在我看來,他反而不是個凶手,反而是在座的各位!全部一個個都逃不掉!”
“難道你們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嗎?你們可是逼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動物!你們也知道他是李家唯一的兒子!”
祁時鳴說的話堅定而又大聲。
在萬千指責當中,隻有他們這種同類才能夠慢慢依靠在一起。
祁時鳴一邊說著,然後一邊盯著那些不敢亂動的人。
伸手直接把棍子抽了過來“我可倒要看看你們在場的人誰敢打他!”
“你們也是真不怕這個李先生半夜會直接爬到你們的床頭,要你們的命!”
祁時鳴說話的語氣很凶。
甚至連那個男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男生愣了又愣。
他微微閉上眼睛。
好像這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站在他這邊。
好像也是第一次有人願意出來為他辯解。
這些指鹿為馬的人,差點連他自己都給蒙蔽過去了。
“他可是我兒子呀,可是我唯一的兒子!”李家的女人在相互擁抱著哭泣。
“更何況我也是為了他好!他是沒有知道女人的好處!等知道了還會跟個怪胎一樣去喜歡男人嗎?”
這些村子裡麵的人執迷不悟。
祁時鳴輕歎了一口氣。
“可是事已至此,你們還想怎麼辦?”
“要再禍害一條人命,你們才甘心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祁時鳴注意到了角落裡麵站著的孫誌學。
他也過來了。
是他從始至終都呆在角落裡麵,一個字都不敢說。
在聽見少年說的這話時,孫誌學的手緊緊握拳,渾身不住地顫抖。
這話像是直接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但是最離譜的事情不是在這裡。
祁時鳴站在原地等著這些人的問候。
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從遠處泥濘的小路上又來了一群敲鑼打鼓的人。
那群敲鑼打鼓的人身後跟著一個股紅色的朽木棺材。
祁時鳴臉色變了又變。
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