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臨場反水太過絲滑順暢,五條家直接被硬控三十秒。
一群罵人詞彙匱乏的咒術師“你”了半天,臉都漲得通紅,愣是沒說出半句話來。
鬨劇在眼前上演,五條悟笑出了聲。
“你……六神凜,你到底對悟大人做了什麼?!”
“看來我們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一個沒有背景的詛咒師,就沒必要活著了!”
絲毫沒有因為死去的咒術師而難過,戰鬥終於在此刻因為來自孩子的笑聲而打響。
除了輔助監督,咒術界人人幾乎都隻是聽說過六神凜的咒術,這些有關咒術的情報還都來自現在已經叛變的今井拓也。
因為擊殺速度太快,任務完成效率極高,在咒術界的典籍記載中也不存在類似的術式,所以總監部也是花了很久才確定的大概方向。
而有關六神凜術式的情報,還是五條家去總監部要說法討來的賠償之一。
目前的推測的大方向集中在六神凜的術式是“瞬殺”類,而術式發動的媒介是肉體接觸。
需要媒介的術式哪怕再強大都是有弱點的,隻要拉開距離——
不被碰到就好了。
有備而來的咒術師剛剛這麼想著,心中卻突然出現了幾不可察的迷茫。
……真的嗎?
視線緩緩移到悠哉舔毛的奶牛貓身上,想起剛剛這隻人畜無害的小貓做了什麼,而在場眾人居然沒有一個發現……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攀附上脊背。
能劃破咒術防禦的利爪……這不是普通的貓,或者甚至不是貓,但他們為什麼在小貓出手之前,連一星半點的咒力都沒察覺?
如果這隻貓才是六神凜生得術式的產物,那她的“瞬殺”又是什麼?
算了……管他是什麼!
搖擺不定的加茂家和臨陣倒戈的禪院家是指望不上了,他們五條家自己上!
——現在最重要的是奪回六眼!
可緊接著,六神凜一句話又再次把五條家的人硬控當場。
她隻說“我和五條家的束縛還沒有解除。”
“說起來,悟的死亡也可以算作教學的一部分吧?”她漫不經心地提起這個話題,“死過一回,術式不就覺醒了嗎?”
依照束縛,六神凜成為五條悟的老師,並不能以任何形式傷害他,直到五條悟成年。
相對應的,五條家需要付出最高程度的禮遇與優待,為六神凜解決心懷叵測、借機發難的總監部以及其餘勢力,直到束縛結束。
話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是……
“你都已經承認了!你明明已經違反了束縛,誰會相信束縛尚在的鬼話?!”
咒具反射的刀光逼近,在一閃而逝的寒芒中,六神凜的金色眼睛透著令人心驚的冷淡。
冷眼看著那道刀光在眼前落下,還沒碰上六神凜的鼻尖,揮出這一刀的咒術師就突然七竅流血,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
那人的身體狀態就像一瞬間變成耄耋之年的老人,隻能虛弱地跪在地上,然後猛地咳嗽出一大灘血跡。
“……居然真的……怎麼可能?”
束縛的內容中,五條家必須給予六神凜最高程度的禮遇——隻要她還是五條悟的老師。
因為不相信束縛還存在,所以動手的人把心中莫名的緊張理解為要對上特級咒術師的正常心情,完全沒想過是“束縛”給出的預警。
所以現在,違反束縛的一方被反噬了。
一個人的倒下,換來其他人的猶豫。
如果真的像六神凜說的,死亡隻是教學的一部分……誰會把死亡視作教學的一部分啊?!
聽者神情各異,但看見被束縛反噬的實例倒在眼前,倒是沒人再敢上前。
這場聲勢浩大的討伐以荒誕喜劇般的結局收尾,繼續接下來的計劃已經沒有意義,但人也是實打實地死了一半。
“就算如此……那這些人呢?!”
被打臉的五條家咒術師看了看身後倒下的一大片人,心情相當難以形容。
六神凜指著身邊的奶牛貓“小貓做的。”
“這隻貓難道不是你的嗎?!而且正常的貓怎麼可能是這樣的?!”
“那是你們見識太短淺了。”
一眾人被這麵不改色的胡言亂語給狠狠噎住,半晌沉默。
為首的人指著地上的屍體“你覺得這是正常的?你怎麼不說這隻貓會說話呢!”
因為打不過,束縛依舊存在,按理來說這場鬨劇該收尾了,可來的人都不甘心無功而返,到現在場麵演變成這樣,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詭異。
在詭異的氛圍中,被群儒舌戰的六神凜淡定自若“哦,小貓真的會說話。”
奶牛貓配合地張口“是的呢。”
於是在場咒術師的世界觀真的崩塌了。
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咒術本身就是讓人世界觀崩塌的力量,但對於尚且具備一定生活常識和科學理論的咒術師來說——
“一隻沒有咒力的貓說話了”對他們造成的衝擊堪比普通人知道了咒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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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原來這個世界不止咒術界一個裡世界”的感覺。
“說到底……還不是你控製的!”
六神凜“你們推測了那麼多東西,應該知道我的術式和動物沒什麼關係吧。”
所有的質問都被三言兩語堵了回去,概括起來就是——
我也無法左右小貓的想法,就像你無法左右彆人是否饑餓一樣。
質問到最後,其實已經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禦三家氣勢洶洶地來,又在禪院倒戈、加茂觀望的形勢中一無所獲、恍恍惚惚地回去了。
【帳】解開的時候,無論是六神凜還是五條悟,甚至她腳邊那隻小貓都完好無損。
五條悟眨巴著藍色的眼睛問“為什麼還要留一半的人?”
沒看見一個小孩應有的反應,六神凜反問“看見家族有人死去,你不害怕?”
“有什麼可怕的。”神子語調平靜,“五條家那麼多人,不可能誰都讓我在乎。更何況,卡來殺我的詛咒師不少,大多都死在了我麵前,或者已經殺死了家中的侍衛。”
因為這雙眼睛,隻是這雙眼睛……他見過的死亡可比正常普通人的一生還要多。
六神凜笑了,帶著他踩著路燈走遠“你真可怕。”
五條悟“喂!”
“我認真的,我那二十八個學生中,啊不,算上你應該是二十九個,你最可怕了。”六神凜輕聲說。
五條悟沒理會這句話,全部注意都放在那句“二十八個學生”上,頓時不滿地喵喵叫“你居然不止有我一個嗎?你什麼時候收的!”
“以前那個世界收的。”她頓住腳步,“雖然後來因為某些的原因隻教了兩年,記憶也東一塊西一塊,但我至今還記得那種感覺。”
某些原因指無證上崗。
但她是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