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本可以這樣普普通通過一輩子,卻被他的外貌給拖累了。
“豆芽”、“雨傘”、“榔頭”……這些詞語是他的外號,如此就可以想象他的外貌了——碩大的腦袋、瘦弱的身子。因為這個糟糕的外貌,他在人群變得“鶴立雞群”。他痛恨這種突出,因為給他帶來的隻有痛苦的回憶。
在校園裡,嘲笑乃至辱罵不過是常態,更加惡劣的推搡和拳打腳踢也並不罕見。
他試過反抗,但換來的卻是毫無誠意的道歉和事後加倍的報複。
在這場欺淩中,他想儘了方法去擺脫,初中有一段日子確實是讓他擺脫了“被欺淩者”的身份,通過某種“秘訣”——那是隻有受儘欺淩、對欺淩遊戲爛熟於心的人才會掌握的秘訣——可惜在那場事件後,再難遇到那種“機會”了。在上到高中後,因為初中事跡的流傳,他很快又再次回到了那個最底層的位置。
“但沒關係,高三馬上就要結束了。到時候,我就可以離開這座城市,徹底擺脫這些爛人了!”
這是支撐著吉野大輔度過最後幾個月的念頭。
隻是沒想到,就在一切快要結束的前一個月,他遇到這種恐怖事件——
“貓鼠遊戲算什麼啊?!”
“為什麼偏偏是我啊?”
“如果真的是神明的懲罰——”
“明明有這麼多心腸發黑的人,這種倒黴的事情怎麼會落到我頭上啊?”
在遊戲的一開始,他也會在瑟瑟發抖中恐懼與怨恨。但隨著遊戲的推進,他漸漸發現了一些即視感的地方。
這種生存遊戲,他似乎在哪裡“看”過,不是現實中,而是一些影視創作中。因為總是被欺淩,所以吉野養成了沉迷於虛幻世界的習慣,從小說到電影特彆是二次元的動漫作品,是他“養傷”的絕佳地方。而眼前這一幕幕,似乎是他曾經“經曆”過的某一部作品。
在一開始,他因為恐懼,大腦一片空白,所以根本記不起來。但在他搶到了一個位置後,他忽然意識到了,在這些人當中,他不再是那個階層最低的弱者了,在這裡大家原本森嚴的等級已經混淆了,不過都是拚命活下去的可憐小老鼠。
最不濟,在他之下還有小鳥遊結月以及那個華國殘疾人。他們才是真正的可憐蟲和小老鼠。
吉野大輔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這給他極大的安全感。他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體會了。
這一刻,吉野大輔突然非常感謝這個《貓鼠遊戲》!
而隨著他的放鬆,他深埋的記憶也一點點冒出頭來。他想起來了,他確確實實是在某一部作品裡見識過眼前這一幕幕,特彆是此時此刻這個環節的遊戲。
隨著那部作品的情節漸漸清晰地在腦海中重演,得意的笑容也一點一點浮現在吉野的嘴角。他忽然意識到了另一個更加重要的“事實”——
“果然啊。”
“無論怎麼想。”
“這個遊戲,就是為我所締造的吧?”
“為了結束這個糟糕人生。”
“毫無疑問,我就是那個……神之子。”
“遊戲的規則,我已經知道了。”
“而那些欺淩過我的——”吉野的背部緊貼著靠背,腦袋一點點偏移,視線橫掃過所有人,目光中流露出殘忍和即將報複成功的快感,“你們就等死吧。”
“至於弱者……”他的視線不屑一顧地掠過小鳥遊和傅司。
“你們的死,難道不是命中注定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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