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雖然崩潰了,但是傘內世界並未消散,而是這與方現實世界融合在了一起。
賤人小孩所謂的【求生意誌】仍然在發揮著作用,並且徹底融入了黑發少年手中的傘內。
現在賤人小孩將黑發少年看作是【傘】,已經徹底擺脫了她的控製,得到了所謂的“救贖”。
“救贖,哈,救贖?”
她不禁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真是可笑啊!真是無恥啊!憑什麼你這個殺死了自己親弟弟的殺人犯,還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在那裡!為什麼還可以得到救贖?”
“你就是這樣貫徹【玩家】的正義的麼?”
她的視線停在傅司身上,怒聲質問:“拯救一個殺人犯!這就是你所謂的正義麼?!”
……
……
漸漸停歇的雨水。
依舊黯然的天色。
哀嚎的藍鯨,黑色的瀑布。
燃燒的大樹。
漫天飄飛的黑色雪幕下。
黑衣黑發的少年坐在輪椅上,撐著一把同樣黑色的傘。
在他身後是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
微風浮動她額前的發絲,露出那雙清澈而堅定的雙眸。
“才——才不是殺人犯!”
發出堅決否定的並不是傅司。而是小女孩。
聽見女孩的聲音,女人瞬間麵無表情,猩紅的雙瞳一層一層地縮小,最後凝成點狀。
視線直直地刺著女孩:“賤人,你再說一遍。”
女孩抿著唇,雙手不安地抓著傅司臂膀的衣服,但還是鼓足勇氣直視著可怕的女人,說道:“我——”
見女孩居然還敢開口,女人臉色瞬間無比可怕。露出了父母看見子女在“胡說八道”的陰沉眼神,仿佛在說“你就是欠教訓”。
那種眼神的壓迫力與體格無關,而是來自於“家庭”這種天然帶有等級製度的組織。子女天然就要低於父母,在出生那一刻,畏懼的種子就已經埋下。
女孩頓時一窒,下意識低下頭,然後撞見了傅司的眼神。
黑發少年並未說話,隻是微微一笑。
女孩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勇氣。
她再次抬起頭:“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我也不是殺人犯!而且——”
一頓。
她咬著牙、雙手握拳,向女人大聲喊道:
“你才是——賤人!”
女孩稚嫩的聲音回蕩在這長街。
女人的表情瞬間僵硬,露出滿臉的難以置信。
“噗。”
傅司笑出聲來,如此愉快,以至於眼淚都從眼角溢出。
“哥哥……”
女孩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神有些不安,像是做了什麼壞事。
傅司立刻明白了她的不安,笑著說道:“講粗口雖然確實不太好。不過——很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