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經過《貓鼠事件》的心態不同了,傅司現在覺得身體能力方麵的提升也是很重要的。異於大貓在一開始就展現出了無敵的姿態,女人一開始其實是比較弱的,甚至弱於一般的普通人類。她的恐怖之處在於會越來越強,到最後,她明顯已經擺脫人類範疇了。
身體可以隨意化作觸手與黏液,再加上近乎於不死之身的超速再生。
正如女人所說,她當時確實是無敵的。在傅司看來,即使是大貓遇見了最後形態的女人,大概率也是打不過的。畢竟大貓的恢複能力雖然也很強,被他砍了一刀的恐怖傷口轉瞬就恢複如初,但與女人一比較,就不值一提了。若是被困在固定的範圍中,兩者應當會經過一場鏖戰,最後以女人在無數次複活後,終於熬死了大貓為結局。
若不是傅司擁有著【直死術】,專克各種花裡胡哨的不死之身。僅僅是依靠【不死】,想要殺死女人是決然不可能的。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他成為了女孩的【傘】,所以對女人有著類似於“光暗屬性克製”的攻擊加成,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的身體砍成兩截,甚至炸成肉末。不然他也沒辦法砍出那一刀。
在最後的對決中,傅司仗著自己死不了,頂著觸手欺身向前,將黑傘刺入女人體內,撐開傘的同時將女人的身體掀開,其實同時也是將那些【荊棘】掀開,讓女人的【死線】徹底暴露出來。他這才得以完成直死三部曲,成功將女人斬成齏粉。
而在斬下那一刀的時候,傅司清楚地看見了女人【死線】的形狀。
那是一個由黑線構成的“環”。
環上有3個結點。第一個節點漆黑如墨,第二節點漆黑中還保留著一點純白,最後一個節點則是影影綽綽,呈現出白色但是被淡淡的黑色包裹著。結點之間的黑色線條蠕動著,就像是在汙水管,在從上一個結點向下一個結點灌輸著黑色液體。
一瞬間,他便明白了。
第一個節點應當代表著女人的母親,第二節點代表著女人自己,第三個節點代表著小女孩。而那串聯起三個結點的線條則代表著“家庭”。
而在明白這一點後,當時的傅司內心隻覺得極度的作嘔與反胃。
因為,那死線的形態,透露出了一個深深的惡意——
在這場女人所謂的【儀式】中,女人自己也不過是【儀式】的一環。
根據那死線的形態來推測,如果女孩真得變成了怪異,女人根本來不及吃下她,就會與女兒、自己的母親,合三而一。誕生出一隻無比恐怖的【怪異】。
那是積累了一家三代人痛苦與絕望的超級怪異。
女人這麼想活下來,又這麼厭惡自己的母親,傅司並不認為這會是女人的計劃。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是女人口中說的那個【它】——那個將【儀式】的方法教給女人的未知存在——導演了一切。【它】欺騙了女人,讓女人自掘墳墓。
傅司本以為那個【它】是灰鯤。可後來他就推翻了這個猜測。
因為,女人在從傘中世界出來後,目睹了一切,卻對於灰鯤那淒慘的表現無動於衷。
若說女人無比畏懼的存在真得是灰鯤,她絕不可能是這種表現。
這也說明了,是另外一隻【怪異】,主導了一切。
女人不過是【它】的道具。
更甚至,或許【灰鯤】也不過是【它】的棋子。
真得有這麼可怖的怪異麼?
雖然也已經見識過了明顯更加恐怖絕倫的怪物——那頭深海巨鯤,但因為那頭巨鯤似乎被“囚禁”在了那片深海中,距離他——甚至於人類世界——都太過遙遠。太過虛幻。
反倒是這未知怪異“近在眼前”,更加令他有一種存在感,也更加可以感受到那份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