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千鈞一發之際,被他的另一隻手握住手腕。
兩隻手在此刻似乎擁有了不同的人格,一隻誓要殺死自己,另一隻手則是在拚命阻攔。
他的一隻眼睛被鮮血蒙住,看不出眼神,另一隻眼睛則是流露出了掙紮。
而此時,兜帽人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低頭凝視著他,緩緩說道:“為什麼要掙紮,死亡才能結束一切。”
他的聲音既不沉厚也不尖銳,聽不出性彆。
看著尚在掙紮的傅司,他從風衣中伸出一隻白皙而五指纖長的手掌,緩緩地探向他的脖頸。
“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他握住了傅司持刀的左手,朝著傅司的喉嚨處,緩緩用力。
兜帽人似乎遵循著某種特定的儀式,即使要殺死傅司,也是要讓他“自我解決”。
眼看刀尖已經貼在了傅司的喉嚨處,一粒鮮血從肌膚之下滲透出來。
驀然,傅司眼中的掙紮與痛苦卻變成了毫無溫度的笑意。
兜帽人愕然,就聽到傅司冷笑著說道:
“不如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兜帽人就要急速暴退,同時雙唇快速開啟:
“去——”
但在那之前,傅司的左手指尖快速撥動刀柄,直死刀在一瞬間調轉方向,猛地刺進了兜帽男的右手掌心。
鮮血四溢間,劇痛瞬間打斷了兜帽人的聲音,他趕緊順著樓梯連退三四步,試圖擺脫那貫穿了手掌的銀色利刃。
但此刻傅司已經雙腿猛地一蹬牆麵,站了起來,順勢向樓上衝。
兩人一個退,一個進。
直死刀始終插在兜帽人的掌心,傅司左手旋轉,扭動著刀身,擴大兜帽人掌心的傷口還是其次,主要是加劇痛苦,讓兜帽男沒有辦法釋放出那類似於灰鯤的意識操控能力。
鮮血在樓梯上灑出扭曲的痕跡,呼吸之間就到了樓梯的最後一層台階。
兜帽人腳下一絆,險些跌倒在地上,速度也隨之變緩。
傅司順勢跟上,膝蓋頂入那兜帽人的腹部,右手黑傘橫置卡住他的喉嚨,教他說不出話來,隻是無力地向後退。
傅司終於有機會看清楚兜帽人的臉。
那是一張他從未見過的臉,無論是鼻子、眼睛、嘴巴,還是他們組合起來的完整的臉,都是他絕對沒有見過的臉。是一個他絕不認識的人。
“砰!”
兜帽人的背部重重撞在了剪刀梯平台的牆上,儼然已經退無可退。從一開始的壓製局麵到現在我為魚肉的局麵,兜帽人的失利不過是轉瞬之間。隻能說他太過大意,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傅司這種幾乎快要“習慣”了灰鯤能力的人存在。
“說,你是誰?”傅司冷冷地盯著他,“給你三秒鐘。說不出來,我就切開你這隻手。”
兜帽人喉嚨發出痛苦的聲音,表示自己說不了話。
傅司微微眯眼,說道:“接下來我會鬆開你的喉嚨,但凡你敢做出‘去死’兩個字的口型,我就會在第一瞬間殺了你。”
他握住傘的右手果然鬆開,但卻在下一瞬間以更快的速度猛擊在他的喉嚨上。
兜帽人頓時發出痛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