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五舅、八……舅、小舅。”
“八舅”屬實是有些叫不出口。
想想曾經勾肩搭背喝過的酒,喝多後大言不慚吹過的牛。
有錢一起賺,有財一起發,有酒一起喝的知己兄弟,現如今,竟成了過年過節小輩需拜禮,長輩還不一定給不給紅包的舅甥關係……
這種感覺,他都找不出一個合適恰當的詞來形容。
錢擺時站起身,走到沈嘯樓和白靈筠麵前。
“哎呀,好啊,這孩子長的好,長的俊,有眼緣,跟阿瀾相配,著實相配。”
錢擺時不是為了恭維誰故意這麼說的,他第一眼看見白靈筠就特彆的有眼緣。
那種感覺就像上輩子兩人認識一般,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喜歡。
誰都愛聽讚美的話,白靈筠也不例外。
尤其是外甥像舅,沈嘯樓與錢擺時的樣貌確有那麼幾分相像,錢擺時一誇他,他在心裡暗戳戳的帶入了沈嘯樓的臉,被沈嘯樓這頭黑豹子誇讚不要太爽哦!
沈老爺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他這位大舅哥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執著,對著與秦薑容貌相似的臉總是特彆的激動歡喜,若是他知道麵前站著的是誰的孩子,怕是哭都找不著地方哭去。
錢擺州和錢擺翎這時也走了過來。
錢擺州抬起手想去拍白靈筠的肩,被沈嘯樓一記眼刀瞪慫了,胳膊肘尷尬的在半空轉彎,摟到了錢擺翎的肩頭上。
“九弟,這位便是……阿瀾的心上人,我的好兄弟!”
一句話,有意頓著說,說罷還朝白靈筠揚了揚下巴,確認的問道“是吧,老弟?”
白靈筠不知如何作答,隻能尬笑。
錢擺州調戲沈嘯樓不要緊,這聲“老弟”一出口,豈不是把沈老爺和沈夫人也給戲弄了嗎?
錢擺翎卻不在意那些個,嘻嘻哈哈的笑起來。
“那日後我們該如何稱呼?從你這裡論,叫靈筠弟弟,從阿瀾那裡論,就得叫靈筠外甥了。”
錢擺州狀似認真的想了一想,片刻後,大手一揮。
“那就各論各處唄,我老弟還是我老弟,我外甥還是我外甥,靈筠老弟,阿瀾外甥,也沒毛病啊。”
話說到了這,白靈筠是瞧出來了。
錢擺州與他相交,極力促成他們稱兄道弟的情誼,原是在這等著呢。
沈嘯樓平日欺壓錢擺州絲毫不手軟,錢擺州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也是費勁了心思。
隻是這後果,他有想過嗎?
沈嘯樓可不是有仇不報,吃啞巴虧的軟柿子。
聊的正歡暢,錢擺翎左右瞧了瞧。
咦?他五哥呢?
一回頭,發現錢擺睿抿著嘴唇老老實實的坐在原位。
嘿,這可新奇了,平日裡屬他五哥最愛鬨騰,今兒是怎麼著,屁股底下粘漿糊了?
錢擺睿其實都快憋死了,好幾次忍不住想湊上去,結果都被他姐夫一個接一個的警告眼神給釘回了原處。
控訴的看向沈老爺。
姐夫,在你眼裡,弟弟我就是那麼嘴上沒把門的人嗎?
沈老爺肯定的點頭。
自信點,把嗎去掉,你就是!
錢擺睿哭喪著臉,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嚴重侮辱。
互相打過招呼,舅舅和舅母們認識了白靈筠這位新外甥,一大群人便呼呼啦啦的去到餐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