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師黎淩晨表白後,唐禧捧著芍藥回到屋裡,再也睡不著。
她翻出一根紅筆,在日曆上將4月5日圈起來,在旁邊畫了個愛心。
又將愛心填塗成實心。
她坐在臥室裡盯著芍藥花,在古代,這可是定情信物。
阿稻不知從哪個角落過來,甩著尾巴,將下巴貼在她大腿上,黑曜石般的眼睛賊亮。
唐禧不可控想起與曲江宴交往那天,曲江宴給她買了一大束玫瑰。
除了特殊紀念日,每個月,她都能收到一大束品牌花店送來的鮮切花。
曲江宴喜歡探索新可能,給她送的花,搭配大膽花色平衡,從未重複過。
除了新鮮感,沒什麼花語含義。
那些花晨月夕,最終化成泡沫。
唐禧捧著阿稻的臉蹂躪一番,濃長睫毛掩蓋深處情緒。
為了延長定情信物的壽命,她選取兩朵芍藥做成押花。
天光微亮,唐禧進入夢鄉,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部分粉白芍藥放置在床頭櫃的花瓶中,似乎更為嬌豔奪目。
阿稻剛過來跟唐禧住時,擔心被退回對麵,裝得老乖。
日子一長暴露出本性,到點就鬨騰,整出的動靜跟抄家一樣。
唐禧裝睡騙過它兩次,第三天沒忍住自己把自己逗笑。
“嗚~唔~汪!汪!”
生活不易,禧禧歎氣。
她認命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帶阿稻去遛彎。
邊打哈欠邊惡毒地想,曲江宴嘴上說讓自己開心,心裡是否不想早起,才將阿稻送過來。
如果曲江宴現在想要回阿稻,她是萬萬不答應。
牽引繩在她手中,被牽製的卻是她。
阿稻在綠化帶嗅嗅探探做標記,唐禧注意到一戶人家牆裡麵種的枇杷樹,上麵結了好些枇杷。
枇杷果實橙黃,飽滿多汁,看得唾液忍不住分泌。
曲江宴晨跑時眼神好,大老遠看見唐禧盯著樹上的枇杷直吞口水,像饞零食的小熊貓……
等等!
他快步過去,修身玉立,目光澄澈如山林間的湖泊“禧禧早安。”
唐禧不想跟他搭訕,尋思著要買枇杷的事。
“你裙子夾住了。”
唐禧往屁股處摸去,慌亂抽出被內褲夾住的裙擺,漲紅耳根雙頰。
裙擺是及小腿,哪怕被夾住,隻能看見膝蓋上一點的地方。
還說早起有點胯下生風來著,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啊啊啊啊!
為了緩和尷尬,唐禧下意識回他“早。”
橋姐出門辦事,回來的路途,隔著老遠目睹唐禧的窘態。
雖聽不清談話內容,但這畫麵勾起她深處一次記憶。
兩人交往住春澤秋月時,曲江宴不允許主屋有雇傭出現。
有次她走得急,遺失鑰匙,抱著僥幸心理偷偷折回去拿。
不料撞到從樓上下來的曲江宴,趕緊閃躲在角落。
曲江宴在家時,總會下意識尋找唐禧,待在她身邊。
那時唐禧在廚房做鮮花餅,裙子也被夾著,絲毫不知自己在曲江宴麵前危險亂晃。
曲江宴走到後麵,跟她聊了會天。
或許說了些臉紅心跳的話,唐禧停下揉麵動作,被曲江宴拉著去洗乾淨手。
曲江宴將唐禧抱坐在大腿上。
“不是喜歡晃?那就晃個夠。”
橋姐已過五十歲,也曾年輕有激情,什麼事都經曆過。
她麵臊想逃離,可一旦起身,就會被兩人發現。
按照唐禧的脾性會惱曲江宴,曲江宴生氣又遷怒的話……
橋姐不想丟掉這份工作,選擇捂著耳朵,眼睛卻忍不住偷看。
偶像劇劇情給她當場放映,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她心理不嫉妒也不陰暗,就純粹喜歡欣賞美好的人與物。
隻見唐禧將頭埋在曲江宴頸窩處,哭得梨花帶淚,無措攥緊拳頭,嫩白腳趾蜷縮成淡粉色。
曲江宴將她眼角的淚悉數親掉,嘴上說的話那般輕鬆溫柔,行動卻越發凶悍。
橙色裙子遮掩著一切罪惡。
橋姐屏息望過去,隻見曲江宴修長指骨探入唐禧的棉質衣裡。
胸膛處隆起山丘狀,可見揉弄的激烈程度。
後來聽負責廚房清潔的阿姨說,垃圾桶翻出四個已使用並後期倒入胡椒粉的套套。
橋姐甩了甩腦子,逃脫回憶的桎梏,深深看了眼如今分道揚鑣的兩人,疾步離開。
阿稻見了曲江宴很高興,一被摸脊背,立馬躺地上,後腳哐哐炒菜。
它對熟人都很熱情,許瑰期例外。
許瑰期以前欺負它後,又在曲江宴麵前裝善良,它才不給麵子,直接用黃尿嗞許瑰期的臉。
好像嗞進嘴裡,曲江宴訓了它幾句,唐禧給它加了餐。
“昨晚康宿在外麵值勤,聽到師黎表白,你是認真的嗎?”
曲江宴說清緣由,想從唐禧表情裡找到一絲心不甘情不願。
“我對待感情一向很認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
這些話真的很傷人。
曲江宴渾身籠罩一股剪不斷驅不散的憂傷,羨慕又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