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下,於榮下車,走過來,他沉著臉,一指麻大師那一麵:“那就是麻大師,嘿嘿,一個道人,帶著兩個女弟子,那女弟子那臉上,春意就寫在那裡,明擺著不正經,這種貨色,也能稱大師。”
得,牛包頭布局還沒開口呢,反給他先罵了一頓。
布局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牛包頭倒是嘿嘿冷笑兩聲:“玩個把女人,算個屁,有真本事就行。”
“行。”於榮同樣嘿嘿冷笑:“我今天就來看看,這麻大師,有什麼真本事。”
這時那個十八九歲的女弟子走過來,對布局道:“布老板,我師父說了,你這工地,確有鬼氣,我師父十一點過八分開壇,幫你把鬼捉了,以後就不會有事了。”
“多謝麻大師。”布局忙道謝。
牛包頭也道:“有勞麻大師了,隻要能除了邪,工地安生了,我們這邊,必定還有謝意。”
他這話,女弟子表示滿意,點點頭:“那我就稟報師父,開壇了。”
她說著往回走,可能是工地不平,她腳下一絆,突然摔倒在地。
這一跤摔得狼狽。
天熱,她道袍下麵,沒有另外穿褲子的,這一摔,一雙大白腿就露在了外麵。
“哈。”於榮不由得大笑一聲。
布局沒笑,牛包頭也有點尷尬。
那女弟子紅著臉,爬起來,飛快的跑了。
時間到,麻大師的男弟子們布好了法壇,作起法來。
那場麵,確實可以。
男弟子敲鑼打鼓吹嗩呐,女弟子舞劍,還蠻好看的。
麻大師則一手銅鈴,一手寶劍,踏著禹步。
彆的不說,這架勢是出來了,幾百工人,加上周圍聞訊來看熱鬨的,個個斂氣屏聲,全都看得呆呆癡癡的。
“看看,這就叫氣場。”牛包頭哼了一聲,還瞟了一眼於榮。
於榮同樣哼了一聲:“花架子,有個屁用。”
“花不花架子我不知道,反正能壓住人,也能鎮住鬼,那就行了。”牛包頭不服氣。
但就在他說話之間,意外發生了,麻大師突然大叫一聲,一劍劈在一名女弟子肩上。
那女弟子尖叫一聲,給一劍劈倒。
麻大師手中的是桃木劍,這一劍不輕,把女弟子劈倒,他手中的桃木劍也斷了。
麻大師丟了斷劍,揚起手中的銅鈴,打向另一名女弟子。
那女弟子倒是個機靈的,轉身就跑。
她一跑,劍也丟下了,麻大師撿起她丟下的劍,就去砍那幾名男弟子。
一名男弟子給削了一劍,大聲痛叫,其他幾名男弟子四麵逃開,先給劈翻的那名女弟子這時也爬了起來,一麵逃開,一麵尖叫:“不好了,師父給邪物祟著了……”
這一叫,全場頓時就炸了鍋。
“麻大師給邪物祟著了。”
“這邪物大白天的敢出來,好厲害啊。”
“一直就是大白天鬨事啊。”
“那怎麼辦啊?”
“要不報警?”
“這是邪祟,報警有什麼用啊。”
“麻大師殺過來了,快跑啊。”
一眾工人,還有看熱鬨的群眾,眼見麻大師提著劍滿場砍人,全嚇壞了,四散逃跑。
慌亂之下,有的扭了腳,有的丟了鞋,還有小孩子嚇得摔在地上,哇哇大哭。
這一麵,布局三個也全驚呆了,布局最先反應過來:“這……這要怎麼辦?”
牛包頭傻眼,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啊。
於榮卻是個有經驗的,急叫:“快請小朱,上次我兒子也是這樣,給祟住了,急請了小朱來收了邪物,才沒出大事。”
“那我打小朱電話。”布局叫著,卻又道:“老於,你和小朱關係好一點,你給他打。”
“行。”於榮這會兒倒也沒有推辭,當即就給朱長風打了電話。
朱長風離得不遠,就在另一個工地上搬磚呢,接了於榮的電話,他飛快的就趕了過來。
他穿一件舊t恤,腳上的褲子挽著褲腿,腦袋上麵,還扣了一個安全帽。
這風範,要和麻大師比,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於榮對這些視而不見,他急迎上去,道:“小朱,事情麻煩了,麻大師給邪物祟住了,你想想辦法,真要是鬨大了,老布這工程就不好搞了。”
他這不是故意誇張,以前還隻是零零碎碎的傷人,可以說是不安生,但也可以解釋為工人不小心。
但今天搞這麼一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了,工地上有邪祟,誰還敢來乾啊。
就算出得起高價,把工程搞完了,房子要賣不?
有邪祟的房子,誰敢來買啊?
布局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幾乎要哭了,牛包頭則一臉的喪氣。
他也想不到啊,聲名赫赫的麻大師,彆說這小小林縣,在西河神道界都算得一號的,不但沒拿住邪祟,自己反而給祟住了,這不是笑話嗎?
“沒事。”朱長風倒是一臉鎮定,看了一眼還在滿場亂跑的麻大師,朱長風道:“交給我。”
他來得急,沒穿關袍,也沒拿關刀,不過他有丹鳳眼,或許可以一用。
他迎著麻大師走過去,走近,麻大師注意到了他,提劍就向他衝過來。
眼見衝到五六米開外,遠遠看著的布局幾個都懸著了心,卻見朱長風冷冷的看著麻大師,突然一聲厲叱:“何方邪物,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