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燕如此投懷送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
趙無極默然默許接受，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美色？
他踏步進入殿內，徑直來到商帝麵前，默默審視。
商帝緩了這麼久，臉色總算好了不少，弱弱問“都死了？”
“嗯，”趙無極輕嗯一聲，隨手指了指一旁的筆墨紙。
商帝抬眼看到身後乖巧站立的南宮燕，緩緩籲了一口氣。
他苦笑著，儘顯頹廢之色，“寡人敗了。”
輾轉半生，輸的徹徹底底，大商江山拱手讓人，他就是曆史罪人。
“敗在你的手上，是你招來大胡大軍壓境，是你，都是你，不是寡人的罪過。”
商帝表情陷入憤怒慌亂，顫顫巍巍的手指趙無極，仿佛向世人宣示，眼前之人才是曆史罪人。
趙無極憐憫的眼神投去，“南蠻呢，也是我？北越普天教，也是我？益州叛亂，也是我？”
“大商內憂外患，分崩離析隻在一瞬間，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如果不想背這罵名，不妨禪讓皇位，敗於他人之手。”
“呼呼呼”商帝喘著粗重的氣息，胸脯漸漸平緩下來。
“哈哈哈兜兜轉轉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是窺探大商皇位？”
“我？”趙無極露出譏笑，“要不是看你虛成這樣，少不得給你幾個大筆兜，好好清醒一下。”
這商帝老兒，到這個時候還如此自戀？
大商皇位很香嗎？
“彆忘了，站在你麵前的可是大夏帝。”南宮燕挺身而出，冷言冷語回懟道。
趙無極給了一個讚許的眼神，不錯，會說話。
被這麼一懟，商帝猶不清醒自知，自我陶醉出言譏諷道“大夏帝？多少兵馬？多少糧草？”
“區區南蠻，蠻夷之地，就算自立為皇，不過徒有虛名罷了，豈能和大商相比？”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事實而言，所有人對大夏的主觀印象就是如此。
南蠻除了廣闊的土地，其他沒什麼優點。
難以教化的蠻人，礦產資源幾乎沒有。
貧瘠落後，是南蠻之地的標誌。
南宮燕瞟了一眼自家男人，想要為其辯解，確實是找不到可以辯解的點。
大夏建國，好像所有人都沒有放在心上，不足為慮。
能讓大家上心的，無非就是宗師境的趙無極，一人而已。
趙無極皺了皺眉，要不是想要討個手諭，他哪裡會在這和閒扯淡？
“怎麼？不高興了？說到痛處了吧？”商帝更加洋洋自得。
“大商氣運猶在，隻要寡人身體好起來，一定能力挽狂瀾，一定”
趙無極受不了這老頭的自戀，出言打斷“彆叭叭個沒完沒了，自欺欺人很有成就感嗎？”
“你不會以為大商戰事，能撐到現在是你的功勞吧？”
“阿紮木在通州久攻不下，被困，知道是為什麼嗎？”
“益州陸家遲遲不敢輕舉妄動，知道是忌憚什麼嗎？”
“哪怕是南蠻東部各族，想要加入入侵靖州的行列中，誰阻止的，你知道嗎？”
“坐井觀天，不自知，可笑至極。”
幾番話，把商帝懟的啞口無言。
“哼，就算都是你幕後出手，不會是真的想幫助大商吧？還不是不安好心？”
趙無極俯下身來，伸出手輕輕拍打幾下其蒼老麵龐。
“商帝老兒，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行嗎？”
“你”商帝掙紮的想要起身，半天無果，反倒累的氣喘籲籲。
“寫，通關手諭。”趙無極冷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