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妍被他的笑撩得心慌意亂,抬步走到門口,卻不敢出門。
她的臉一片燒紅,一出門肯定會被人察覺到不對勁。
趙澈含著笑意氣風發地走到門邊,見門外是李德,笑容變淡了不少。
李德知道他來了這裡。
如果不是要緊的事,不會這會兒過來打擾他。
李德假裝沒看到屋裡的旖旎風情,彎腰低眉道:“太後娘娘請皇上過去說話。”
趙澈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全身的氣息變得冰冷。
回宮多日,他一直沒有去見鄭太後。
他對鄭太後,即便沒有怨念,也是有些失望的。
那天在永壽宮吃了飯,他的身體很快有了異樣。
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處置得當,後果會怎樣還真不好說。
更可怕的是,如果飯菜裡下的是要命的毒,他很可能就當場一命嗚呼了。
如果沒有鄭太後的縱容或者失察,他豈能狼狽地差點被人拿捏?
這事也徹底讓他警醒,即便是生母,對自己也不一定全心全意。
……
鄭太後見趙澈態度冷漠,心裡很不是滋味。
真是兒大不由娘,他的事,自己知道的越來越少了。
“廢後不是兒戲。皇帝,不可由著性子胡來。”
鄭太後語重心長地勸誡道。
“母後,此事勢在必行。”趙澈語氣溫和,話語卻很清晰明了。
“母後應該知道,冊立皇後不過數日就發生了宮變。”
“若非兒臣機警,此時隻怕已經成了受人擺布的傀儡。”
鄭太後當然知道吳皇後、懷寧侯他們必須除掉。
後宮、官宦、武將相互勾結,皇帝能睡得著覺才怪。
隻是,她更擔心的是廢掉皇後之後,又不得不立一個更有危險的女人做皇後。
彆的不說,泰昌侯世子張瓚可正對皇後之位虎視眈眈,想要把她的女兒扶上後位。
“那,新皇後人選,你可有了決斷?是誰家的女子?”
趙澈默了默,還是坦誠說道:“桂林衛千戶周平之女,周妍。”
鄭太後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不太確信地問:“就是錢氏那個賤人的侄女兒?”
趙澈沒有說話。
哪裡還有第二個周妍?
鄭太後急聲厲色地提高了聲音:“不可!”
“哀家絕不同意!”
“錢氏與蘇閣老是姻親。”
“那周家,與撫寧伯府聯了姻!”
“周妍做了皇後,一旦生下皇子,我們娘兒倆還有什麼生存的餘地?!”
在鄭太後看來,周妍做皇後,比吳雪蕊做皇後更加可怕。
執掌兵權的世家,錢太後,內閣首輔,皇後,四重勢力若是勾結在一起,搞宮變不要太容易。
“母後,阿妍不是這樣的人。”
“周家,也沒有這個實力。”
趙澈語氣依舊淡定從容。
“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
“哀家絕不允許!”
趙澈晴抿薄唇,也不爭辯,隻是眼神流露出不耐煩。
鄭太後見狀,也迅速冷靜下來,大腦快速飛轉。
過了一會兒,她放軟了語氣。
“澈兒,你若真心喜歡那周氏,可以先不給名分,私下寵著她,不要讓她生下孩子。”
“等來日那錢氏歿了,咱們底氣更足,再扶她上位也不遲。”
“何苦急在這一時?”
趙澈眼神黯了黯。
我許她皇後之位,她尚且推辭不已,有些不甘心不情願。
讓她沒名沒分跟著自己,搞不好哪天一個不留神,她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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