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頓了頓,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阿妍你還活著。”
找不到周妍的那些日子裡,他經曆過最無助的黑暗和絕望。
所以有了周妍的疑似消息後,他激動萬分。
冷靜下來後,他確實猜測過周妍被人染指這個可能。
他隻是感到更深更重的自責。
是他的大意和保護不力,才讓她遭受這些折磨。
“阿妍,是我的錯,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不讓你再遭受這些了。”
周妍垂眸,沒再溝通這些令人痛苦的問題。
他們能夠重逢已經是很難得。
趙澈疲累得厲害,簡單洗漱一番,就在周妍身邊草草睡了,曲著手腳,生怕不小心擾了她的安歇。
第二天醒來時,周妍正靜靜看著他。
他想問她身體感覺怎麼樣,還難受不難受,周妍卻情緒鎮定得很。
“你不該這樣。”
……
徐沉非常焦慮。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竭力打聽周妍的下落。
三大土匪勢力他是徹底厭惡上了。
他多次申明,周妍是他的底線,堅決不能拿來利用,他們還是瞞著他拿她去冒險。
他倒要看看,沒了他的運籌帷幄和籌備物資,這幫有勇無謀的莽夫能折騰出什麼水花。
他真正忌憚的對手,是趙澈。
他太有耐心了。
在這匪患肆虐的荊襄亂地,已經待了三個月。
既不剿匪,也不穩定民心,就那麼安靜地待著。
讓人覺得他軟弱可欺。
按捺不住,設下陷阱來誘殺他。
他反而一擊必中,真的把周妍給救走了。
隻是,零零散散搜集到的消息,令他非常慌張。
趙澈在南漳縣城待了三天就走了,離開之前還怒氣衝衝,一腳踹開了給他送行的南漳縣縣令。
縣令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都沒下來。
禦駕走得非常迅速,都是風馳電掣般騎馬離去,不可能隨行帶了孕婦。
徐沉安排自己的人手在南漳縣城和附近城池仔細搜羅,沒有找到周妍的任何蹤跡。
反而在南漳縣城外新增的一堆墳塋中,挖到個已經腐爛的孕婦屍體。
孕婦被下葬的非常潦草,身上的衣服乃是件白色綢緞長裙,正是周妍常穿的款式。
身上也沒幾件首飾。
葬她的隻是一口薄薄的柳木棺材,但凡有點財力的人家,都不會選這麼差的棺材給家人。
縱然屍體已經腐爛得無法辨認,可周身的衣物鞋襪和周妍平時所穿並無二致。
徐沉卻不肯相信周妍已經去世的事實。
趙澈對周妍那麼執著,花費大量的財力物力來尋她,怎麼可能會這樣把她的屍身草草下葬?
太不合理了。
這絕對不可能。
他那麼詭計多端,肯定是又設下迷障,讓人猜不透他的意圖。
徐沉不再管土匪們起義鬨事的事,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打探周妍下落上。
然而,幾個月過去,一無所獲。
京城方麵,倒是傳來了不少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