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有餘不見,周景人變清減了不少,眉眼間也多了一絲鬱氣。思及鄭軒逸他們說過話,周景沒有放棄尋找我。
我內心有所觸動,望著周景清冷俊美的側顏,一言不發。
周景看見我非常高興,當即把我攬在懷裡,仔細檢查了一番。他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我依舊不說話。
周景也不在意,語氣如常道:“我們回家吧,晚上想吃什麼?”
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我有想象過的見麵,是他會一股腦地傾訴這段時間的思念,又或者他會對我的失聯感到生氣,大肆誇張地描繪著他找人的辛苦,進而埋怨我給他造成的麻煩。
再不濟,他至少會問我,最近跑哪裡去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努力裝作無事發生,表麵上風平浪靜,但內心卻波濤洶湧,就像是一場風雨欲來的短暫平靜。我恍然間又回到了之前那段安逸祥和的日子裡,每天下班後,他都會溫柔地問我:“想吃什麼?”
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我再回一句吃玉米,他怕是也能笑哈哈地說好,然後就把兩人的不愉快都給一筆帶過了。
這是不正常的。
當然,他大抵很在意我的斷聯,哪怕他麵色再鎮定從容,他緊握我的力度還是過於重了,從中泄露了他心底如飄萍般的動搖。
還是到了這一天。我抿唇道:“哥哥,我有事要和你說。”
周景置若罔聞,拉著我的手道:“我們先回家吧,回去再說。”
“等一下。”我心焦地喊道。我不能跟他回去。
周景耐心地看我,柔聲道:“怎麼了?”
女孩皺著眉想擺脫束縛,周景眼神一暗,反而攥得更緊了。
我自從恢複記憶後,對周景的親近行為就有些抵觸了。
但不知怎的,之前是他對我避之如蠍,現在一見麵,隻要我有反抗的意圖,他就像跟我較上勁了,受了刺激一樣要把我困在身邊。
“哥哥你先鬆手,你弄疼我了。”我不願在大街上和他拉拉扯扯,示弱道:“我又不會跑了,你先鬆開手,我們好好聊幾句話。”
聞言,周景的力度鬆了一點點,但依舊沒有放開。
我也不強求,和他打商量道:“我們找間安靜的咖啡館聊一會吧,我有很多話想跟哥哥說,也是關於我這段時間的狀況。”
周景:“好。”
咖啡很快就上來了。
我抿了一口卡布奇諾,真誠無比道:“哥哥,我遇到鄭軒逸和珊珊姐了,他們說你這段時間都在找我,我對此很抱歉。”
周景不想聽妹妹這麼客套疏離,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沒關係,隻要你下次彆再這樣,這次就當原諒你了。你看著瘦了很多,有按時吃飯嗎?”
我點頭,提起了正事:“我恢複了記憶,現在和我家人生活在一起。”
“你家人?”周景眼神一下子變了,遲疑道。
我露出一個笑容:“對。”
周景毫不猶豫地道:“你騙人,你根本沒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