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裡的手機驟然響起。
我一激靈,拿出來滑了接通鍵。
對麵那人先道:“您好,請問是許諾,許小姐嗎?”
我順勢點了點頭,很快意識到對麵可看不見,趕緊應道:“是,你是哪位?”
“我是齊眠,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我是畫家神渝的委托人,還曾經把他的畫作寄給你。”
這麼一提醒,在為數不多的印象中,我終於想起了這號人物。
在過去時空中,我在星空藝術館見到了齊眠,他把那幅《時空的遺憾》寄給了我。因此,我可以自由穿梭於兩個時空。
隻是不知道,這互為因果的莫比烏斯環,在我沒有遇到齊眠的1.0版本的未來時空中,他是怎麼找到我的地址,然後給我發了一個匿名的畫作快遞?
想必時空會出來補全細節,填補所有的漏洞吧。
我來不及多想,本能遵循著2.0版本的記憶,就是我回到過去認識的齊眠,我們在星空藝術館因為一幅畫結緣。
我嫻熟地開口道:“原來是你啊,我記得你。齊眠,你怎麼會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啊,對了,我之前拜托你,幫忙找一下神渝,你已經找到了是嗎?”
我有太多的疑團盤桓心頭,需要那個大畫家替我解決問題。
齊眠連忙道:“不是的,我沒有找到他,不過他主動聯係了我。現在受神渝所托,他準備收回那幅畫作,請問你現在方便把它寄回星空藝術館嗎?”
我聞言一愣。
那邊齊眠可能察覺到什麼,也有些難以啟齒,尬笑兩聲:
“是這樣的,許小姐,我也知道禮物送出去再討回,確實是一件很掉價的事情,對女孩子也沒有禮貌。但是神渝給我留下訊息,他說,這幅畫是借用給您的,所以有歸期。而這十幾年的時間就是租期,他應該有跟你說過吧?”
我記得。
在陽光下,畫作會呈現出本來的麵貌,那時還有一句附贈的留言,他曾說過有必要會收回那幅畫。
於是我道:“我知道,你不用緊張。有的,他有說過,隻是我沒想到會這麼突然,他最近聯係上你啦?”
“是,他給我留下了一封郵件。”
“那我可以見見他嗎?”
“嗯……可能有點困難,我覺得那封郵件是定時發布的。”齊眠吸了吸鼻子,有些為難道:“簡訊上隻有寥寥幾句,我一看完信息,就立馬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沒有人接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通的狀態。”
齊眠又道:“不管我打了多少電話,都打不通他的手機。”
我難掩失望,低聲道:“打不通麼?”
齊眠自知他幫不上忙,就道:“我把他的電話號碼給你吧,你後麵可以自己試試看,說不定哪一天就打通了。”
我:“那也行。”
隨後,手機叮鈴一聲,便收到了一串數字,正好是十一位,是神渝的電話號碼。
齊眠猶豫:“……就是那幅畫作,你看什麼時候有空,能再寄過來呢?”
他似乎很著急完成這項任務。我略作沉吟,體諒道:“我已經到家了,待會就可以寄給你,我家離快遞驛站蠻近的,我估計你明天就能收到。”
“啊,實在太感謝了。你給我寄快遞到付吧,運費由我來出。”
說完這句,齊眠又是連連感謝。
我:“不用這麼客氣。”
齊眠:“那我先掛了,許小姐。”
我:“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