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都是假的，你在騙我對不對！”陳羽墨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快說，這都是假的！都是你胡編亂造的謊言！”
【淵恒】緩緩放下手中的《人類簡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圖書館內顯得格外陰森。
“信與不信都在你個人，更何況我又何必騙一個必死之人？”
陳羽墨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他雙手撐著地麵，試圖從絕望的深淵中掙紮出來，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你不就是想要讓我絕望，然後任由你擺布嗎？”他強行抬起頭，直視【淵恒】那雙深邃無光的雙眼，“我告訴你，就算真相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我父母的仇，我也自己去報！”
“就憑你？”【淵恒】的冷笑更甚，“一個連氣海境都不是的小蟲子？認清現實吧，你快死了，沒時間了。”
“那又如何？”陳羽墨猛地站起，“反正都是死，那我更要在死之前弄清楚這一切，去找到那些真正的凶手，為我的父母討回公道！”
他邁開步伐，一步步向【淵恒】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沉重而堅定。
“你說我是必死之人，那又如何？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也要讓我的存在有意義，而不是在這裡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淵恒】看著陳羽墨，那雙深邃無光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意外，祂似乎沒想到，這個看似弱小的人類竟能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意誌和決心。
“你真的很勇敢，也很愚蠢。”【淵恒】緩緩說道，聲音中不帶任何情緒，“如果，你還是不願相信，大可以去問你願意相信的人，比如張元祥……”
“張老前輩……”陳羽墨喃喃自語，隨即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轉身，目光看向那片白色空洞。
“小蟲子，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淵恒】的話音未落，陳羽墨已經打斷了它，“那你還在這裡和我廢話什麼？”
“……”
【淵恒】不再說話，陳羽墨也沒有再多看【淵恒】一眼，他邁開步伐，朝著白色空洞走去。
但就在即將跨過白色空洞的那一刻，陳羽墨再次停下腳步。
他沒有回頭隻是手持長劍怔怔的站在那，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開口，“你為什麼要幻化成人類的模樣？”
“消滅一個文明的最好方法，是從文明的內部去瓦解它。”【淵恒】的聲音在陳羽墨身後響起，“而在此之前，需要去了解它，學習它，利用它。”
陳羽墨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你們這樣的種族真的很讓人惡心！”
隨後不等【淵恒】回應，陳羽墨便走入了那片白色空洞之中。
【淵恒】站在原地，看著陳羽墨離去的背影，那雙深邃無光的眼睛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真是個有趣的小蟲子……”【淵恒】低聲自語，然後它緩緩轉過身，重新拿起了那本《人類簡史》，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我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麵的……”
與此同時，【全視空間】內那片包裹著陳羽墨的虛無驟然消散，小溫和巫支祁正準備上前攙扶，卻赫然發現陳羽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懸浮在空中。
那顆黑色小球，化為黑色液體環繞在陳羽墨周身，卻始終無法更近一步。
“哥？”小溫眼中滿是震驚。
“滅……”陳羽墨緩緩吐出一個字，霎時間環繞在他周身的黑色液體化作一縷黑煙飄散而去。
“陳羽墨，你沒事吧？”巫支祁緊緊皺著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