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飛來一卷紅色衛生紙。
謝瀾之眼疾手快地抓住,坐在床上的秦姝,似嗔非嗔地瞪著他。
“誰哭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
哪有這麼汙蔑人的!
她是受到了驚嚇,還不到被嚇哭的地步。
謝瀾之邁著帥氣的步伐走近,嗓音不緊不慢地說,
“不這麼說,怎麼在巴家人被執行死刑前,讓他們體會曾經加注在彆人身上的痛苦。”
“死刑?”秦姝烏黑清湛的眸子緊縮。
謝瀾之把紅色衛生紙放到床邊,“明天市區開會,正式撤銷革委會,成立當地的執政部門。”
秦姝回想前世,的確差不多這個時候,上麵開始展開的大行動。
她黛眉微蹙,疑惑地問:“這跟巴家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不直接摁死他們?”
謝瀾之:“情況比較複雜,巴家背後有人護著,再者想要審判巴家人沒有證據。”
秦姝:“怎麼沒證據,之前被巴家害死的女孩不是證據?”
謝瀾之聲音沉重:“死者家屬都否認巴家害死了人。”
秦姝生氣了,咬著唇道:“怎麼能這樣!”
謝瀾之道:“這邊村寨的百姓大字不識,習慣跟村乾部坑壑一氣,也有一部分人不敢站出來揭露真相,導致當地部門行事頻頻受阻。”
其實這件事,本不該歸部隊管。
秦姝提供的那隻,攜帶竊取情報儀器的信鴿,查出來跟巴家有關係。
從而導致,駱師與當地公安部門一起合作。
明天的會議所有人員聚集,在場跟巴家有牽扯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公安跟部隊針對他們設下,一場天羅地網的嚴密部署。
秦姝明白謝瀾之的意思,像這種愚昧無知,還極其抱團的村寨百姓,解決起來最棘手了。
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大型鬥毆事件。
畢竟,這種案例不是沒有過。
秦姝聞言倚在床頭,幽幽地歎氣:“謝瀾之,你知道嗎,在遇到巴家人之前,我從來沒有以貌取人的壞毛病!”
巴家人的醜陋嘴臉,讓她對惡人有了清晰定義。
他們太膽大妄為了,連軍官說抹殺就抹殺,眼睛都不眨一下。
愚昧無知造就了他們的膽大妄為、麻木不仁。
村寨的很多百姓都不知道,外麵的社會在發生改變。
窮山惡水出刁民,有時候想想也是對的,當然隻是針對個彆群體。
謝瀾之聽著秦姝的感歎,以為她還在擔驚受怕,安撫道:“巴家人逃不掉的,他們都會死。”
哪怕沒有人站出來指證他們,憑借巴家飼養信鴿,竊取部隊機密情報。
僅此一項,就足以讓他們被執行死刑。
“謝團!”
窗外又傳來熟悉的聲音。
“謝團長,那個叫阿苗的少年要見你!”
秦姝傾身掀開窗簾,趙永強拎著鼻青臉腫,小雞崽似的的阿苗,站在院子裡。
貼在秦姝後背上的謝瀾之,也看到了兩人,揚聲喊道:“進屋說!”
他剛要起身離開,被秦姝拉住了手腕。
“我也去。”
阿苗的神態有點不對勁,似乎很興奮很激動,給秦姝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謝瀾之僅猶豫一瞬,就點了頭。
客廳。
阿苗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謝瀾之,儼然是看偶像的崇拜火熱眼神。
他聲音興奮顫抖地問:“巴家人是不是都要死了?”
坐在凳子上的謝瀾之,皺起了眉:“為什麼這麼問?”
阿苗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如果是,我要跟你們說小梅姐的事。”
謝瀾之抬眸去看趙永強,對上他茫然表情,清楚他對這件事不知情。
謝瀾之眼神很沉地睨向阿苗,聲音低沉嚴肅:“巴家人以後不會在洛西坡生活了。”
他不可能把巴家人的結局,告訴一個半大孩子。
但可以給阿苗吃一顆定心丸。
阿苗鼻孔微微放大,激動的呼吸都重了。
坐在謝瀾之身邊的秦姝,插話道:“我今天救小梅的時候,看到她衣服下麵都是傷,很多都是咬痕,有新有舊,有深有淺。”
想到那些恐怖駭人的傷痕,秦姝抖了抖身子,替小梅感到疼痛。
謝瀾之聲音冷冽:“她應該是被迫嫁給巴富貴的,敏姨問過小梅幾次,有心想幫她,但都被她否認了。”
“我看到了!”
阿苗忽然氣憤地大聲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