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抓到。”捕快搖搖頭：“我帶人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我帶著人追去城門，城門口的守衛也記得他們，說他們在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出了城，至於往哪個方向走了，誰都沒有注意。”
“肯定是他們乾的！”趙管家驚叫道。
縣令李卓也皺起了眉頭。
本來周青隻是有嫌疑，現在這麼急匆匆的離開，讓周青的嫌疑變得更大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李卓看向趙管家問道。
之前趙管家他們隻說趙員外和周青有很大的矛盾，至於是什麼矛盾，並沒有詳說。
“就是......就是我們員外看上了一個東夷人賣的豹子。”趙管家眼神有些躲閃：“結果那幾隻豹子被那個外鄉人給搶走了，還打了我們趙府的護院。”
“你說的這些應該不是事情全部吧？”李卓皺眉道：“那幾個外鄉人搶了員外要買的豹子，為什麼還要動手打你們趙府的護院？打了人之後，為什麼又要去趙府放火？按照你說的，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理虧，那他們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這,.....”麵對李卓的逼問，趙管家有些慌張。
“趙管家，你要說實話！”李卓厲聲道：“彆以為本官不知道趙員外是什麼樣的人！本官和趙員外認識的時間不短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本官很清楚，你如果不將全部實情說出來，這事，本官也幫不了你們趙家。”
李卓的嗬斥，讓趙管家心驚膽戰，說到底，他也不過就是一個下人而已，而李卓卻是朝廷命官，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彆。
“我說！”
猶豫一番之後，趙管家最終還是決定將全部實情說了出來，反正，這一切都是李員外背鍋，和他無關。
聽完趙管家的講述之後，李卓的臉色很難看：“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們趙府先引起的？對方是在報複？”
“是......是。”趙管家不敢和李卓對視：“但是他們殺了員外，他們也要坐牢，要砍頭！”
“要不要坐牢，要不要砍頭，不是你說了算的！”李卓沉聲道。
“縣令大人這是要包庇罪犯？”趙管家頗為惱火，一時間也顧不得兩人身份上的差距了。
“本官怎麼做事不需要你來管！”李卓道：“還有，那幾個外鄉人隻是有嫌疑，在沒有定罪之前，他們還不是罪犯，趙管家要搞清楚這一點。”
被李卓盯著，趙管家剛剛升起的勇氣瞬間消散了大半，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過是個下人而已，頂撞縣令可是要吃板子的，現在員外死了，也沒有人能保護他，李卓還會不會給麵子很難說。
“行了，你回去吧，本官會派人捉拿那幾個外鄉人的。”李卓擺擺手道。
“是。”
趙管家不敢多言，返身離去。
“大人，要不要發布通緝令？”捕快穀成問道。
“他們又不一定就是罪犯，隻是嫌疑人而已，發布通緝令不合適。”李卓道：“這事就先這樣，你先去辦其他事情吧，有事我會叫你。”
穀成看了看李卓，隨後道：“是，大人。”
穀成看出來了，李卓對這個案子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般熱切！
穀成能理解李卓的心思變化，他可是李卓的心腹，知道很多事情！
趙員外是本地唯一的員外，也是本地最大的富商，財力雄厚、資源深厚、人脈極廣，哪怕是縣令，都要給他幾分麵子，李卓想做的事情，若是趙員外有心為難，李卓也很難做下去。
這自然是讓李卓對趙員外很不滿！
隻不過，他還要在本地為官，也不能和趙員外撕破臉，魚死網破對他也沒什麼好處，尤其是沒有抓到趙員外什麼確鑿的把柄，就更扳不動趙員外了。
這次趙員外身死，從某種角度來說，對李卓來說是好事！
他在這裡將少了一個掣肘之人，以後做事會更方便。
不過，作為縣令，他自然也不能任由凶手逍遙法外，尤其是趙管家等人還提供了明確的懷疑目標，他就不能不管。
然而，在知道了趙員外所做的事情之後，李卓對趙員外的看法發生了改變。
之前李卓不喜歡趙員外，是因為他的囂張，但這次不同，這次趙員外可是違反律法了！這讓李卓對趙員外已經不僅僅是厭惡、抵觸那麼簡單，這趙員外要是還活著，他絕對會派人將其抓回來。
知道這一切都是趙員外引起的之後，李卓對於抓捕那幾個外鄉人，自然也就沒有那麼積極了，如果那幾個外鄉人還在城內，李卓絕對會派人去抓，可現在那幾個外鄉人已經逃出了城，李卓也就懶得去過問了。
退一步來說，他們就算是要過問，又哪能那麼容易抓到那幾個外鄉人？
趙管家提供的信息很有限，甚至就連長相都說得不是特彆清楚，畫師水平再高，也會有出入，如此一來，畫像和真人的差彆就更大了，當麵站在衙役們麵前，衙役們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此外，那幾個外鄉人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要去哪裡，他們通通不知道。
即便是發布通緝令，也幾乎不可能有結果，更何況，他們還隻是有嫌疑，並非證據確鑿，自然就更沒必要發布通緝令了。
想通了這些，穀成也就明白了李卓前後態度的變化：
要怪就怪趙員外自己吧，平時囂張跋扈慣了，這次做了出格的事情，偏偏還遇到了幾個有真能耐的人，殺人不成反被殺。
另一邊，周青等人此時已經走得很遠了，他之所以叮囑尹飛等人要等到即將天亮之時再動手，就是想要在官府和趙府的人反應過來之前先出城，城門隻有天亮之後才開，隻要出了城，那些衙役們就不可能抓到他了。
周青也知道，趙員外一死，自己必然會成為重要嫌疑人，趙府的人肯定會懷疑他，縣衙的人也肯定會來抓他，他可是聽說趙員外是縣令的座上賓，真要被抓進去，怕是要吃不少苦，他自然不會給那些抓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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