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想要叛出的想法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我能感覺有人在試圖離間我,讓我對咒術界、對普通人感到失望。”
從入學咒術高專前夏油夢等級評定錯誤的考核任務開始,一張對他展開的大網就此鋪開。
惡臭腐朽的封建爛橘子、錯漏百出的窗、幾乎被繁重的數不儘的任務淹沒的學生生涯。
哪怕他們已經儘力避免,可是咒術界從來不缺死亡。
畢竟窗的工作人員再怎樣都隻是咒力微弱的輔助人員,他們的能力注定無法深入危險之中。
天元結界的確也存在監測霓虹境內過於危險的咒靈或咒物的作用。
但總監會作為天元意誌的第一傳達方,具體的等級評定究竟如何,還不是由他們說了算?
提問那些等級評定錯誤的任務是怎樣確認結果,然後又遞到東京高專等人麵前的呢?
答此前去袚除咒靈的咒術師的生命。
尤其是剛剛過去沒多久的夏日,悶熱的天氣、數不儘的咒靈囈語、漫山遍野的擦不乾淨鮮血……
有些是隻是偶爾見過,有些是簡單聊過幾次,還有更多是從未見過麵的陌生咒術師。
最後,都成為了將任務提交到他麵前的墊腳石。
在那個仿佛所有人都焦頭爛額的夏日,除了他們的親人好友,似乎不會有人再注意到他們。
與此同時,身為“咒靈製造者”呢?
他們就像是一無所知的工蟻,日複一日地在大地上行走,學習、工作、交際……
他們被霓虹已經固化的階層、充斥著高壓與競爭的社會、層出不窮的校園霸淩和職場潛規則壓得喘不過氣。
每一次的挫折和不滿都在心中積壓。
最後,他們體內微弱的不受控外泄的咒力在成百上千、成千上萬,被無數的相似的負麵情緒引導著凝聚,從而形成了詛咒。
但他們依舊過著自己普通又平常的工作,哪怕咒靈誕生、咒靈害人到最終咒靈被袚除,大多數人都還是一無所知。
在心中怨恨著天、怨恨著地、怨恨這個壓抑的社會、怨恨著身邊所有的不如意……
畢竟都說論跡不論心,他們大多數也從來隻是在心中想想不是嗎?
於是咒靈被袚除,但是咒力卻又在繼續積累著,等到合適的時候咒靈又再次出現。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他們就像是勤勤懇懇為“普通人”擦屁股的善後工作人員,打不得、殺不得,甚至不被允許告知他們的真相。
最後也隻能獨自咽下所有的痛苦,在無人處慢慢咀嚼。
憑什麼呢?
就因為他們是咒術師嗎?
“除此之外,自從我獨自出任務開始,我所遇見的任務似乎都有了極強的指向性。”
從小被家人囚禁多年而被逼瘋的孩子、被遺棄在精神病院的妄想症患者、被普通人送進實驗室解剖研究的實驗體、被愛人背叛的癡心人……
包括這一次,堪稱弱小的枷場夫婦試圖保護村莊,結果卻是他們被迷暈,被送上祭台,被當著自己女兒的麵活活燒死。
強大的怨念和對女兒的愛催生了咒靈的誕生。
於是咒靈強行吞噬了原本那個二級咒靈,又冒著生命危險吸引了它認為可以救下女兒的咒術師。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曾經問過九十九前輩一個問題。”
“為什麼霓虹國內咒靈力量在逐漸增強,國外卻始終如一。”
夏油夢咽了咽口水“那你,知道了?”
夏油傑輕笑著點了點頭“嗯,小夢應該很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會刻意提醒我們。”
隻是他們被五條悟這個近在咫尺的答案迷惑住,想了很多種可能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