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我滿心錯愕。
左邊床鋪張梅的哭聲更大了，但她沒再開口求救。
我轉眸，用眼角餘光看過去。
張梅背對著我，屈膝坐在床上。我看不到她的臉，隻能看到她因哭泣而不斷抖動的身體。
等等！這個張梅有問題！
“小仙姑，回答我！”沒等我回答，白氣冷聲催促我。
宿舍裡溫度隨之降低，是施壓也是一種威脅。
門外的林小草比我還緊張，感受到溫度降低，她嚇得趕忙大喊，“不要動手，不要傷她！那個搶方向盤的人該死！瑤瑤，你快回答。”
她也意識到宿舍厲鬼的可怕，不敢再說衝進來這種話。
白氣似是很滿意林小草的答案，她輕笑著問我，“小仙姑，你的回答是什麼？”
我回神，昂頭看向白氣，認真的道，“她不該死。”
宿舍陷入一瞬的靜謐，隨即溫度驟降，地麵的水凝結成冰，床鋪上也結出一層白霜。
房頂上的冰錐開始生長，像是一根根尖刺朝著我逼近過來。
白氣纏在冰錐上，因為她是一團氣，我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能聽到她聲音陰冷的質問我，“你說什麼，她不該死？！”
“瑤瑤，你在說什麼！”林小草焦急又擔心的對著我大喊，“她害死了那麼多人，她理所應當受到懲罰！”
“她是該受到懲罰，”我搓了搓手臂，昂頭對著白氣道，“但如何懲罰她，我們說了不算。人類的法律會給死者一個交代。張梅還活著，管製她的應該是法律，你帶著怨靈來找她報仇，是你越界了。所以我的回答是，她不該死在你們手裡。”
人有人途，鬼有鬼路，各行其道，這個世間才不會亂。
“果真是一張巧嘴，”白氣道，“而且你說的沒錯，我帶他們來尋仇，是壞了陰陽兩界的規矩。
且一旦殺了人，他們就不再是無辜的怨魂，而是沾染上人命的惡鬼，地府會抓他們去地獄受罰，從此還清罪孽之前，他們都無法入輪回。你阻止他們殺人，其實是為了他們好。”
我有些驚訝。
這團白氣這麼明白事理嗎？
然而緊接著，她又道，“可他們會不會下地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帶他們來殺人的。小仙姑，你的回答我不滿意，所以去死吧。”
話落，白氣鬆開冰錐，從上方墜下，向我撲咬而來。
與此同時，滿牆的人臉也都活了過來。他們張開大嘴，牙齒碰撞發出嗒嗒嗒的聲音，飛咬向我以及左右床鋪上的人。
“瑤瑤！”
林小草扔掉拐杖，向著白氣打出一張黃符。
可人臉太多了，她打出的黃符被人臉擋下。她想衝過來救我，也被眾多人臉攔下。
我不能指望林小草救我，我需要其他幫手，且是一個能瞬間出現在我身邊的幫手！
明塵不知去哪兒了，我之前在堂口房間喊白瑜，白瑜都沒出來。時間緊急，我隻有一次求助的機會，我不能把機會賭在一個可能無法出現的人身上。
我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白氣距離我越來越近。
我害怕的整顆心都在發顫，在白氣馬上咬到我的瞬間，我大喊道，“銀碩！”
我話音未落，耳邊就傳來一道戲謔的男聲，“你終於喊我的名字了。乖瑤瑤，再叫一次，我愛聽。”
這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
等我反應過來，我整個人已經被抱入一個冰冷堅硬的懷抱裡了。
我愣了愣，昂頭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