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頓覺一股莫名危機,立刻撇下一把刀後拉開距離。
韓銳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躍而起,兩指微微一個錯位搓動刀尖,那刀便如同一個電風扇一樣劃出兩道大圓弧。
黑衣人心臟漏跳了半拍,要不是他撤得早,這一下起碼廢條胳膊。
還沒等他鬆口氣,隻見韓銳對著刀柄,屈指一彈,刀便貼著地麵朝自己筆直刺來。
煙塵朝兩側擴散,這一刀宛如給這條路梳了個中分。
黑衣人心底一沉,硬接不是不行,但如此大的力道,恐怕自己要費些功夫才能穩住身形,萬一被那家夥找到破綻就不好了。
做出判斷的他毫不猶豫,「回放」二字對準一片亮度較低且離韓銳較近的空地。
一道道湛藍色的虛影在他腦海中顯現,他特地選擇了一道麵朝韓銳高速移動的影子,隨後默念「附身」。
然而,就在他傳送過去的一瞬間,卻發現麵前已有一道影子。
韓銳不知何時已經麵朝這邊,暴戾的神色之下,傾儘全力的一擊正在醞釀。
不可能,自己現在應該還處在透明狀態,起碼也要過兩秒才能浮現出身形啊!
難道說,他發動攻擊的一瞬間就料到我下一步的動作了?!
“你的「覺悟」,就僅僅於此嗎!”
韓銳的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宛如野獸的低語。
一拳如炮彈般祭出,哪怕在他的視野裡,這裡空無一物。
黑衣人卻也絲毫不懼,光有氣勢有什麼用?人的拳頭再硬,能硬得過鋼鐵?!
說時遲那時快,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甩動長刀,這種依靠身體本能做出的動作,往往比平時更能發揮威力。
可即便如此,看著韓銳瘋狂的神色,他還是略有忌憚。
這刀,真的能百分百擋得住他?
噗嗤——
拳頭砸碎鋼鐵這種電影裡的畫麵並沒有出現,韓銳勢大力沉的一擊被尖銳的刀刃完美的隔絕開來。
利刃卡在他的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縫之間,隱隱還有往下深入的趨勢。
鮮血似爆掉的水管一樣自中間噴射而出,濺了一地。
儘管如此,韓銳卻沒有半點退讓,他迅速用左手一齊抓住長刀,然後借力掃出一記回旋踢。
黑衣人下意識還想抽刀,結果沒有得逞,而韓銳這一腳來得迅速,待他察覺時已然晚了。
轟!
那力道似全力衝鋒的衝城錘,黑衣人眨眼間便被掃出二三十米,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才勉強停下。
僅剩第二把刀也因劇烈的疼痛而脫了手。
他咬緊牙關爬起身,看到韓銳鮮血淋漓的雙手,不禁露出一抹慶幸。
沒錯,雖然自己沒拿住刀,但韓銳握住的可是刀刃啊!
如此大的力道,韓銳想要穩住刀,必然要用極大的力氣。
這樣一來,掌心下的鋒利刀口就成了比自己還要危險的存在!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韓銳手上的那把刀不聽使喚的掉在地上,而那兩隻手也有很明顯的抖動跡象,滴血不止。
人的信念再強,也抵擋不了生理上的絕對極限!
你沒了雙手,拋出硬幣的難度直線飆升,換句話說異能的施展受到了極大限製!
而我……
一個意念,韓銳身側亮起一道小孩子的虛影。
黑衣人與虛影一齊向韓銳奔去。
我的「煞魂孤影」,使用條件可簡單的多啊!
隻要用孩子的影子迷惑他,趁機繞到背後,就可……
他還在思考對策,卻見韓銳毫不留情地朝著孩子的身影轟出一拳。
影子自然不受影響,反而韓銳的手掌又彪出一大片鮮血。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停下腳步,自己剛才若是貿然「附身」,絕對要被這一拳轟得失去意識。
而且這家夥,剛才麵對孩子明明還有些猶豫,怎麼現在突然這麼果斷了?
“你的「覺悟」,太令我失望了!”
韓銳轟擊虛影之後沉聲不屑道。
幾處傷口已經將他的衣衫完全浸紅,雙臂無力地垂在兩側,他緩緩朝另一邊走去,接著,用嘴叼起地上的金幣。
赤紅的眸子與黑衣人視線對撞,後者緩緩挽起袖口,摸了摸臉上的血汙。
世界上最頂級的罪犯,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亡命徒。
不過今天,你這個s級的頭顱,我要定了!
蹭蹭蹭!
三步掠過,轉眼間已是十米開外,這一次他沒有率先使用「回放」。
直到與韓銳僅剩兩步距離,這才在韓銳後方「回放」出一道佝僂的老婦人的身影。
韓銳一如既往,不論這人形態如何,完全當做一個真實的人來進行防備和出招。
眨眼間,二人三影便扭打在了一起。
深夜似一盤墨,二人便像墨裡不安分的墨滴,來回糾纏。
黑衣人完全沒想到,韓銳居然絲毫不顧手部的傷勢,與他結結實實的硬碰硬。
雖然不清楚這家夥的體力到底如何,但目前為止一點沒有鬆懈的跡象!
該死,這是什麼魔鬼般的忍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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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麼耗下去,自己絕對會先體力不支!
光是從若乾個曆史投影裡尋找合適的影子路徑就很消耗精力了,現在一連用出幾十次,精神力已經見底了!
拳拳到肉的交手中,黑衣人聚精會神地搜尋著製勝策略。
等一下,地上那把刀,離我僅有幾步距離了,如果我能夠趁機……
他看到先前被韓銳打飛的那把刀,在飛快計算了距離之後,很快便擬訂了一個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