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藥師辦事穩重,深得唐吉器重。無論交給他多難辦的事,他從來沒犯難過。這次,李藥師一反常態,令唐吉心裡發虛。他急忙催促“藥師啊,這事越快越好,夜長夢多。”
“唐總,無論如何,我先給良平打個電話,讓花熇嫣去不成益州大學。至於如何招她來公司,我再考慮個妥帖的辦法。”
“好吧。對了,那個夏曉珊今天參加麵試了嗎?”
“參加了,還是王廣德親自麵試的,後天,啊周一吧,她就去投資部上班了。”
唐吉說“你可以讓王廣德親自送她去投資部,投資總監都是人精,會看人下菜譜,不會虧待了她。唉,藥師,我跟你交個底兒。我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萬一,花熇嫣弄不來,隻要有她在,我們就有了牽著花熇嫣的線。”
院子裡,唐寶蹦蹦跳跳地,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麻雀,唱著歌從外麵回來了。
唐吉瞧見孫子,便掛了電話。
“寶啊,你起來也不叫醒我。”
“爺爺,你太累了,我有郎叔叔陪著就行。”
“小寶,你懂事了。不過,下次碰到這種情況時,你記得把爺爺叫醒了。”
“爺爺,我萬一記不住呢。”小寶歪著頭,笑嘻嘻地說,眼神裡閃著亮光。
唐吉問“小寶,益州老家好玩,還是上京好?”
“都好,爺爺我想同學們了。好長時間沒見老師和同學了,爺爺,咱們回上京吧。”
“回上京呐,明天吧,今天沒有合適的航班了。爺爺,可不想再帶著你坐晚上的航班。”
小寶眨眨眼“咱們坐昨天那班飛機不好嗎?就我們幾個人,飛得又快又平穩?”
唐吉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唐寶並不知道他家裡有私人飛機,也不知道他家非常富有。小寶年紀小,還不關心這些,唐吉將他保護的非常好。
唐吉這些年的退隱生活,其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小寶免受非主流媒體、狗仔隊的打擾,確保他有一個安靜自然的成長環境。
唐吉摸摸小寶的腮“寶啊,那架飛機早飛走了。咱們坐明天上午的,好不好?下午我帶著進益州城逛逛去。”
“我不去,我不喜歡城裡,郎叔叔要帶我去小河裡釣魚。”
“那就一起去釣魚。”
午休之後,爺孫倆,加上管家郎有寧,到附近的濕地公園去玩了一下午。周五下午,附近的孩子早早的放學了,然後他們就來到河邊釣魚、嬉戲。唐寶很有人緣,和這些孩子們,很快混熟了。
整個下午,唐吉都在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度過。在天真爛漫的笑聲裡,唐吉覺著自己彷佛回到了童年。他的腳底板發癢,很想像孩子一樣,赤腳踩在河邊的沙灘上,無拘無束的來回奔跑。
太陽西沉,餘暉撒在平靜的河麵上。遠處的幾戶農家,開始飄起了或濃或淡的炊煙。從蘆葦蕩裡爬上來的鴨群,搖搖擺擺,從唐吉麵前走過。它們排著隊,歪著頭,嘴裡呀呀呀的叫著。它們彷佛在提醒唐吉,天就要黑了,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唐吉的私人飛機,在昨天,送他們到了益州機場後,就飛回平陽了。
因為唐蓉川可能要用,所以飛機加滿油後就立刻飛走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了,唐蓉川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告訴東河礦難的進展。唐吉不放心,摸出手機,想問一問唐蓉川那邊的情況。
手機打不通,語音提示“信號弱,無法接通。”
過了幾分鐘後,唐吉又打電話,結果是對方無應答。
唐吉焦急起來,過了幾分鐘,他又打電話,結果是對方不在服務區。
唐吉的心緊縮起來,心裡暗暗祈禱,自己的姑娘平安無事。因為他知道,東河煤礦爆炸之後,引發了地震、山體垮塌,而且餘震一直不斷。唐蓉川親自去處理礦難,其實是冒著很大風險的。
收不到姑娘的消息,唐吉心情煩悶。恰好小寶過來找他,要回家。唐吉強顏歡笑,拉著孫子的手,上了車,回到了鄉村彆墅裡。
回到家裡不久,唐蓉川打過電話來。她被鬨事的村民困在平陽了。報警後,警察來到現場,並沒有按照唐蓉川的意思辦,而是說他們警察隻負責維持秩序。隻要村民沒有暴力行為,他們就不能驅散村民。
警察的處置,導致唐蓉川形同軟禁她相當於被礦工的家屬、當地的村民,困在平陽的酒店裡。
唐吉要她趕緊滿足礦工的要求,把撫恤金給足給夠。唐蓉川苦笑著說,他們不隻要錢,還要救人,還要追查這次礦難的元凶。她、她的秘書、還有東河礦業的幾名高管,被堵在酒店裡裡,不讓出酒店,更彆說去籌錢。
唐吉問“蓉川,先把錢給了,公司也不缺錢。”
“爸,這邊的人不要轉賬,隻認現金。兩個作業大組,有一百多號人埋在礦洞裡,一個人給十萬就是一千多萬,礦上沒有那麼多現金。”
唐吉哼了一聲“蓉川,礦上沒有,就先從集團總部拿。十萬太少了,怪不得人家要圍住你們。況且,現在也不是談賠償的好時間,你應該組織力量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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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是先行賠付的部分,後麵的慢慢談。我計劃是每人賠償五十萬。可是這幫人不讓我出去啊,警察又不管,爸,我需要支援。我剛來時的情況是山區的道路,還沒有完全恢複,隻能靠礦上自救。”
唐吉想了想說“讓總部給你們送錢去,你是集團董事長,你願意調誰去,就趕緊調他們去。”
唐蓉川說“籌錢的事情好辦,錢之外的事情就難辦了。爸爸,你想想貞元集團的高管裡,有沒有老家就是平陽的,平陽的沒有,範陽的也行。最好是和當地政府能說上話的。到了緊要關節處,恐怕還需要來自政府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