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陷入沉默,各自品茶,各想心事。
王春華見是個空隙,就問“老爺子,現在,我感覺好多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吃什麼東西吃壞的腸胃。早上的飯,我還記得。我吃了一碗白粥,一份醋蘿卜,一份雞腿燒土豆,一份醬牛肉,還有一份西蘭花。我想這些東西就是壞掉了,也不至於那麼毒。哎呀,差點拉掉我半條命!”
黃莓笑了“王總,若不是救治及時,你丟掉的不是半條命,將是一整條。”
“是啊,所以我現在要搞清楚到底是哪個菜讓我和焦總中的毒?”
眾人的目光集中到黃禮越臉上。黃禮越微閉著眼睛,好像在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說“你說的菜都不是,你倆不是食物腐敗導致的腹瀉,應該是有人投毒。你倆還吃過什麼東西,共同吃過的?”
“還吃過驢肉火燒。”
“那就是驢肉火燒的問題。我吃不準到底是什麼毒,不過十之八九是蓖麻毒素。”
王春華說“蓖麻?蓖麻還有毒?我老家經常炒著吃啊!”
“生用劇毒,十幾顆生蓖麻子就能要你的命。”黃莓冷冰冰的說。
焦健說“不可能的。驢肉火燒除了我們倆,夏總也吃過的。她不是好好的!”
夏曉珊聽到可能是驢肉火燒的毒,嚇得不輕。她趕緊讓黃禮越診診脈“黃爺爺,他倆一人吃了一個,我吃了兩個。哎呀,你趕緊幫我摸摸脈,是不是我中毒最深,連拉肚子的機會都沒有了!”
黃禮越診了一會,搖搖頭“你除了心火旺盛、憂慮過度之外,彆無它病。這就奇了怪了,為何你們都吃了驢肉火燒,你沒中毒,他倆中的毒,還是少見的蓖麻毒?”
王春華臉色忽然一變,惡狠狠盯著夏曉珊“該不會是夏總投的毒吧?”
夏曉珊豁然站起來“你胡說什麼!”
焦健急忙勸說“絕不是夏總。可能是炒菜時混入了蓖麻油。這東西我聽說過,我的一個朋友拿蓖麻油治療便秘。效果比開塞露好。隻是想不到,這東西劇毒!”
黃禮越嗬嗬一笑“沒有見到食材,老頭子我也不敢肯定就是驢肉火燒。這事過去了,你們倆再喝兩壺棗花茶,就差不多了。”
黃禮越的話有了逐客的意思。夏曉珊心說換我是黃禮越,我也要趕人走。我好不容易救了病人的命,病人還要在我家裡打仗吵架!
夏曉珊趕緊陪著笑臉說“黃爺爺,你下午還得去上京,肯定需要收拾收拾。我們就不多打擾了。焦總,把我們的心意奉上吧。”
焦健親自去車上提了一些禮品,還包了個大紅包給黃禮越。
黃禮越的眼皮都沒動,隻是點點頭。
黃莓見狀,就收下了禮物和紅包。焦健說“黃老先生,我們兄弟的命是你救的。今天太匆忙,這些東西就是小小的心意。我們都在上京,等回到上京,親自登門致謝。”
王春華連聲道謝,口中連叫救命恩人。
黃禮越一笑“我在上京會留一段時間。兩位如果還有不適,就去找我。這位王總,你記住一個月內,謹記女色。切記!”
他又對著夏曉珊說“夏姑娘,你的好友若有空不嫌棄我老朽昏邁,就請她去找我聊聊。我翹首以待啊。”
夏曉珊大喜“一定一定,黃爺爺,我要是回去早,就陪著她一起去找你。”
夏曉珊與黃莓互留了聯係方式,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這一次,王春華上了焦健的車。他倆同坐後排,夏曉珊坐前排。車沿著河穀旁的小道,蜿蜒向北,緩緩而行。
每到一處村鎮,他們就下車考察一番。焦健帶來的工程師都是好手,不需要焦健指揮,就各司其職,測量的測量,記錄的記錄,繪圖的繪圖,忙得井然有序。
一路向北,他們行經了十幾個鄉鎮,橫穿一百三十多公裡長的河穀,來到了津河河穀的上遊重鎮蛟頭崖。
蛟頭崖說是崖,其實是一座小山。臨河的地段,有一段斷崖,所以得名。
當地民居依山沿河而建。津河從連綿的高山裡衝出來,從蛟頭崖前流過,繞過蛟頭崖後,直接麵對低矮的丘陵和平坦的河川。
津河主河道分成七八股支流,呈現扇子麵型狀鋪開去。站在蛟頭崖的高處,向南眺望整個河穀地區,就像是一棵大樹。大樹的枝椏就是津河的大小河道,而葉子就是一塊塊淤積的田地。
星羅棋布的村莊,紅色的屋頂,河灘上悠然啃食的青牛黃羊,與天上飄過的白雲,絮絮纏纏,相映成趣。
好一派河穀風光,好一幅丹青巨製。
夏曉珊看得有些出神,她的頭腦裡不由自主,開始勾畫大橋在河穀中架通南北,勾連東西的畫麵。
焦健和王春華站在她的身後,也在眺望津河河穀的美景。
夏曉珊說“焦總,王總,如果我們從津洲渡開始算,到這裡蛟頭崖結束,開車需要多長時間?”
“我們走走停停地,用了三個多小時,嗯,快四個小時了。如果我們一直走,不要停,也要兩個半小時。河穀裡的路太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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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如果修一條大橋,接這兩處,穿越河穀還要多長時間?”
焦健拿出望遠鏡,想看看津洲渡。可是隔著太遠,就是用望遠鏡也看不到。他放下望遠鏡“應該四十分鐘足夠了。如果修一座高標準的大橋,估計三十分鐘,就能從這跑到津洲渡。”
夏曉珊指著連綿的群山“翻過這幾座山,就是我們的津陽新區項目中心所在地,如果打通全部山體,通過隧道,估計十幾分鐘就能穿越群山,到達那邊的盆地。而從津洲渡到範陽新區也隻需要半個小時。隻要大橋修好了,兩處新區就能聯係起來,形成一小時都市圈。兩位老總,此刻,我覺著造橋計劃不僅切實可行,而且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