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道,你心裡還有硯繹,但感情的事,強求不來。」太後頓了頓,繼續說道,「宋彥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你跟著他,總比留在硯繹身邊受委屈強。」
「太後娘娘的好意,臣女心領了。」我淡淡地拒絕道,「但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就不勞太後娘娘費心了。」
「放肆!」太後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蘇沫,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被硯繹拋棄的女人罷了!哀家肯給你這條路走,已經是你的造化了!」
我冷冷一笑,直視著她憤怒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太後娘娘,你錯了。我蘇沫,從來都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你……」太後氣得臉色發白,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轉身就走,不再理會身後那道怨毒的目光。
走出慈寧宮,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壓抑的心情終於舒暢了一些。
「蘇沫!」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我回頭一看,隻見陸硯繹怒氣衝衝地朝我走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臉焦急的宋彥。
我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蘇沫,你好大的膽子!」陸硯繹走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當著太後的麵頂撞她?!」
他的力氣很大,捏得我的手腕生疼,但我卻沒有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陸硯繹,你弄疼我了。」
他的手指如鐵鉗般嵌入我的肉裡,疼痛讓我微微皺眉。我冷笑著甩開他的手,揉著手腕,毫不畏懼地迎上他噴火的目光。
「陸硯繹,你發什麼瘋?!太後老糊塗了你也跟著犯渾嗎?」
「太後老糊塗了?我看你才是什麼都不懂!」陸硯繹怒極反笑,「你以為太後是在害你?宋彥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他手握重兵,權傾朝野,太後這是在為你鋪路,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被他這番話氣笑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給我鋪路?鋪什麼路?讓我去給宋彥當暖床工具嗎?」
陸硯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字「你!」
「怎麼?我說錯了嗎?」我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陸硯繹,你捫心自問,太後把你叫去慈寧宮之前,可曾對你說過要把我許配給宋彥的事?還不是你一廂情願,以為太後是要把你心愛的柳琳指給你,所以急不可耐地跑來質問我?」
「你……」陸硯繹被我戳穿了心思,一時語塞,隻能惱羞成怒地指著我,「蘇沫,你彆太過分!」
「我過分?」我冷哼一聲,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陸硯繹,我告訴你,我蘇沫,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去給彆的男人當玩物!你與其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跟你的好太後解釋,為什麼你心愛的女人不願意做她的棋子!」
說完,我再也不想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蘇沫!」陸硯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帶著一絲慌亂和無措,「你站住!你聽到沒有!」
我充耳不聞,加快了腳步,隻想趕緊離開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蘇沫,你到底想怎麼樣?」陸硯繹追上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迫使我停下腳步。
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陸硯繹,我最後再說一遍,放手!」
他的眼神複雜難辨,像是憤怒,又像是受傷,更多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迷茫。他看著我,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蘇沫,」站在一旁的宋彥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你何必如此決絕?硯繹他也是關心則亂,你彆……」
「宋彥,」我打斷他的話,語氣冰冷,「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宋彥的臉色頓時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蘇沫,你會後悔的。」
我懶得理會他的挑釁,轉身就走。
身後,陸硯繹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痛苦和掙紮「蘇沫,你真的要這樣嗎?」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道「陸硯繹,從你把我送給太後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結束了?」陸硯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蘇沫,你憑什麼替我決定這一切?!」
我轉過身,迎上他充滿怒火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就憑……我不愛你!」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下陸硯繹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如紙。
……
回到自己的院子,我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感覺身心俱疲。
「小姐,您沒事吧?」白炎擔憂地看著我,遞上一杯熱茶。
我接過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就像此刻我的心情一樣。
「白炎,」我放下茶杯,抬頭看著他,問道,「你說,我這樣做,真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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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炎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小姐,感情的事,外人很難插手。但屬下看得出來,王爺他……」
「夠了!」我猛地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他的任何事!」
我轉身走進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窗外,夜色深沉,一彎新月如鉤,冷冷地懸掛在夜空中。
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陸硯繹憤怒的眼神,宋彥意味深長的笑容,太後的算計,這一切都像是一團亂麻,將我緊緊地纏繞其中,讓我喘不過氣來。
「陸硯繹,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我警覺地坐起身,低聲問道「誰?!」
沒有人回答,但那陣響動卻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在輕輕地叩擊著我的窗戶。
我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猛地一把拉開窗戶……
夜風夾雜著一絲涼意,吹動著我的發絲,也吹散了我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站在窗前的,不是彆人,正是陸硯繹。
他一身玄色長袍,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輪廓,深邃的眸子中,此刻卻翻湧著我從未見過的複雜情緒。
「你來做什麼?」我冷冷地問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
他沉默了片刻,薄唇微微動了動,最終隻吐出兩個字「抱歉。」
嗬,又是抱歉!
我心中冷笑一聲,這句輕飄飄的「抱歉」,就能抹去他對我造成的傷害嗎?
「陸硯繹,」我直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我的情分,早在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已經斷了。」
「沫顏……」他試圖解釋,卻被我無情地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