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聲,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冷冷地看著他「我是誰?這個問題,王爺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是沫顏,我叫蘇沫。」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愛過沫顏,就請你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
說完,我轉身就走,不再看他一眼。
身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慌亂「蘇沫?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你到底是誰?」
我沒有理會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荷花池。
我的心,像被撕裂成無數碎片,痛得我無法呼吸。
我以為,我可以改變這一切,我可以重新開始,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愛情。
可是,我錯了。
我忘了,這裡不是我的世界,我更忘了,感情的事,從來就不是一個人說了算。
陸硯繹,既然你已經忘了我,忘了我們的過去,那麼,就讓我帶著這份愛,永遠地離開吧……
我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背脊,轉身離開荷花池。陸硯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和無措,但我已不願回頭。
我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捏住,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我告訴自己,蘇沫,彆回頭,你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沫顏了。
回到寢殿,我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床榻,卻怎麼也無法平複內心翻湧的情緒。我閉上眼睛,腦海中卻一遍遍回放著陸硯繹猩紅的雙眼,他粗暴的吻,還有那句帶著痛苦的呢喃——「沫顏,彆動……」
他終究是把我當成了沫顏,那個對他千依百順,即使被他傷透了心,也依然愛他如癡的女子。
可笑,真是可笑!
我蘇沫,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戀愛腦的菟絲花?
我翻身下床,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鏡中那張陌生的臉。這張臉,精致絕倫,我見猶憐,卻獨獨缺少了一份屬於我蘇沫的堅毅和自信。
我拿起桌上的剪刀,毫不猶豫地剪斷了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
「蘇沫,從今天開始,你要為自己而活!」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道,語氣堅定而決絕。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白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蘇沫小姐,宋將軍求見。」
宋彥?他來做什麼?
我放下剪刀,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衫,淡淡說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宋彥便大步走了進來。他一身玄色勁裝,腰間佩劍,更顯得英武不凡。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蘇沫,你這副打扮,倒是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氣概!」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宋將軍今日來訪,不知有何貴乾?」
宋彥收斂了笑意,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來是想告訴你,陸硯繹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門外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王爺到——」
我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陸硯繹,你又要來做什麼?
難道,你終於想起,我不是沫顏了嗎?
他來了,帶著一身的風塵仆仆,以及眼底掩藏不住的慌張。我冷冷地看著他,看著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著沫顏的男人,如今卻為了另一個「沫顏」而失了分寸。
「蘇沫,」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壓抑著巨大的痛苦,「你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他如何將我對他的愛當成另一個女人的影子,解釋他如何將我的真心棄之如敝履?
「陸硯繹,」我打斷他,語氣冰冷,「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隨手將剪下的長發扔在地上,青絲散落,如同我對他的情意,被他踐踏得粉碎。
「你走吧,從今往後,我與你,恩斷義絕。」
陸硯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我的手,卻被我側身避開。
「蘇沫,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祈求,一絲慌亂,卻更像是在質問我,質問我的改變。
我冷笑一聲,笑容中滿是自嘲和苦澀。
「陸硯繹,你問我為什麼變成這樣?那我倒想問問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一個替身?一個玩偶?還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刺,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我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和掙紮,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快樂。
因為他眼中的痛苦,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
「蘇沫,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想要解釋,卻語無倫次,越描越黑。
「夠了!」我厲聲喝止他,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製,「陸硯繹,你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走吧,永遠都不要再來找我!」
我的決絕,我的冷漠,終於刺痛了他。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受傷和難以置信,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般。
「蘇沫,你真的要如此絕情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像是受傷的野獸發出的最後一聲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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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彆過頭,不去看他,不去看他眼中那令我心碎的痛苦。
「陸硯繹,」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而堅定,「你走吧,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的手無力地垂下,高大的身軀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頹然地站在那裡,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蘇沫……」他喃喃自語著我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苦澀和不舍。
我閉上眼睛,狠下心腸,不再看他,不再理會他。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陣荷花的清香,卻吹不散我心中的悲傷和絕望。
「王爺,您還是請回吧,蘇沫小姐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蘇沫小姐了。」白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一絲同情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