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存在！將為我們的尊嚴增加分量，她們的到來！才會讓那偽神察覺到，我們微不足道的的呐喊！讓其聽到！將其記住！讓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白！凡人也會反抗！也能反抗！”
“……更不要說，她們還可能具備延續的希望。”
隨著話語的落下，會議室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些話語，並不是出自艾爾達麗口中，而是會議室左邊傳來，那裡有兩顆投影水晶，兩道投影立在那裡。
出聲的是一位少年模樣，卻滿臉滄桑的身影。
聞言，不管是艾爾達麗，還是會議室下方的十二道身影，又或者少年身旁，那位滿臉威嚴的中年人。
此刻都是滿臉的複雜。
麵對這位的話語，眾人沉默，是啊，信任什麼的，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何等的可笑。
他們能存在，都是建立在偽神的不在意之上……
他們哪來的餘力談論所謂的信任？
對於這一點，艾爾達麗深深的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如此，她也不會在發現域外存在之時，就不顧一切的衝上去。
當時，她可不是對自己力量自信什麼的，也不確定對麵是什麼，會帶來什麼，是好是壞。
可她依舊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什麼也沒顧及，一點利弊之類的東西都沒想。
當時在她的考量中，隻有兩種情況，自己死，以神之右手的身份，給那偽神帶去一個敵人，為它製造麻煩。
一種是活，不管對方好惡，給偽神樹立不可共存的形象……嗬，似乎也不需要豎立，以這麼多年偽神對外界的態度來看，一個世界，隻能有一個神。
倒時，無論如何，他們都能多出一個助力，雙方搏殺，給了他們渾水摸魚的機會，有了生的希望……
哪怕更大的可能，是戰鬥的餘波掃掉她們這群礙眼的塵埃。
可就像那位陛下說的，我們已然沒有了退路，哪怕最終迎來絕望，那也要讓那神聽到，來自凡人的呐喊！
“現在的情況已然是非常不可思議了。”此刻艾爾達麗開口了。“作為親身經曆者，雖然有很多地方我也沒看明白，可此刻的形勢比我預想的好。”
聞言，眾人點頭，確實……
這都不是能渾水摸魚這種天胡局了，都能直接站一邊……
“需要準備對付她……”再度沉默了一會，一直未開口的右手邊也傳來了聲音。
“不。”左邊的少年開口打斷。“我們本來就沒有足夠的力量，那麼做隻會提前毀滅，連那最後一擊發出的機會都失去，至於說你擔心的……那種情況，已然說明偽神被打敗了，雖然對我們的結局來說，毫無變化，隻是換了一個‘神’，可……”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在生存完全無法保障的情況下，仇恨這種東西就是我們的第一序列了，比起那隻因為信仰不足，就數次屠殺了我們族人的偽神，那麼，就算把我們的世界當作報酬，換來那偽神的死！也不是不能接受……”
聞言，眾人再度沉默，對於這位的痛苦，他們也感同身受，可……
比起這位從最初一路走來，眼睜睜看著自己建立的帝國倒塌，看著子民一次次被屠，卻在子民仇恨的逼迫下，必須活著，必須複仇，必須站著，不能倒下的少年。
他們的恨，還是太過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