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塵的加入,采石場的隊伍今天很快就完成了工作。
不過這些勤勞的人們並沒有選擇休息,而是各自散開,選擇去幫助其他還沒完成工作的同伴,這樣其樂融融的景象,離塵已經很久沒看到了。
恍惚中,他好像又回到了艾歐尼亞那個忙碌的宅院。
離塵跟著便宜師傅將石料放到指定位置,看著對方和幾個族人一起用工具將石料再度分割,切成合適的大小,又用推車運到彆處。
“我以為你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離塵看著忙碌的師傅,對方朝他笑了笑。
“哪能結束啊,還有兩戶人沒有住處,現在暫住在戰母那,一個婦人還懷著寶寶,那可是阿瓦羅薩頭一個降生的孩子,大家都盼著他早點落地呢!”
看得出來,這裡的人們生活熱情要比其他地方高上不少,比起凜冬之爪那邊每天都在打仗,這裡要更安穩一點。
“那可真是恭喜啊。”
離塵笑著說道。
正當那個師傅還想說些什麼時,餘光一瞥,忽然放下手裡的工具,朝著離塵身後跑去。
“洛克!你不是和隊伍出去打獵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離塵回頭看去,一個年輕小夥正捂著手臂上的巨大傷疤,跪在石匠麵前,用受傷的手拉著他的衣角,咬著牙道。
“凜冬之爪!是凜冬之爪,他們在朝這邊趕過來,要來劫掠我們,快通知大家!”
“凜冬之爪?他們不是在東邊和諾克希人打嗎?怎麼會到這裡來。”
眾人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離塵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皺起了眉。
他意識到,很有可能是瑟莊妮跟蹤德萊厄斯時,誤把自己當成了德萊厄斯,這才導致剛有起色的阿瓦羅薩遭受無妄之災。
想到這,離塵不免有些愧疚,將手放在那個叫做洛克的年輕人肩上,催動魔力,釋放了治療。
隨著一陣柔和的綠色光芒從手中緩緩流出,順著年輕人的脈絡彙聚在傷口,肉眼可見的慢慢修複起他的傷口,將血止住。
因為接下來可能需要和瑟莊妮交手,為了保存實力,離塵沒有儘全力醫治,但即使是這樣,這年輕人也不會留下什麼太大的病根,頂多就是老了以後有些風濕。
這一手治療,也讓旁邊的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
他們已經是第二次因為離塵的魔法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了。
“慢慢說,不急。”
離塵沒有管其他人,看著小夥子的眼睛問道。
“他們離這裡還有多遠?”
小夥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離塵。
“拉格納帶著我們和凜冬之爪在樹林裡繞圈子,派我來通知你們,但是被一個能變成野狼的獸靈行者給盯上了,我僥幸殺了他,這才逃了回來,你們快去通知大家逃命吧!”
離塵沒有反駁。
艾希的村裡實在沒什麼像樣的防備力量,即使對上還沒有起步的凜冬之爪,也是毫無勝算。
畢竟瑟莊妮手底下的人不僅個個勇猛,而且劫掠成性,對上這些基本都是半隻腳踏進墳墓的中老年人,結果可想而知。
“我去通知大家!”
老石匠把洛克交給身旁的同伴,說著就要去通知族人。
離塵連忙把他攔下。
這樣沒有計劃的撤退,隻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等會,現在說不定他們已經在周圍設下埋伏,就等著你們往口袋裡鑽。”
眾人雖然著急但也保留著基本的理智,明白離塵說的不無道理。
“可是戰母不在,光憑我們,根本擋不住凜冬之爪。”
石匠露出焦急的神情,有些懊惱。
“你把大家集中到一起,我記得采石場那裡還算隱蔽,把人帶到那裡,女人和孩子走中間,把武器發給男人,我去給你們拖延時間。”
離塵正準備離開,又被老石匠拉住:“你是阿瓦羅薩的客人,不能讓你冒險,還是我去吧。”
雖然這份心意很讓離塵感動,但是……
“你攔得住嗎?”
離塵淡淡的問道。
“能拖一會是一會吧。”
老石匠不自信的說道。
離塵翻了個白眼,歎息一聲,操縱一旁切割石塊的工具,朝著石料上斬去。
隨著一聲脆響,石料被整整齊齊的切成了兩份,眾人對離塵的實力終於有了確切的認知。
“放心吧,就算不敵,凜冬之爪也奈何不了我。”
離塵收回魔力,繼續說道。
“實不相瞞,我前幾天才從凜冬之爪的地盤上逃出來,他們有可能是跟著我才到這邊的,也算是我將功補過的機會。”
雖然離塵不確定瑟莊妮究竟劫掠了阿瓦羅薩多少次,但是能肯定的是,如果自己不幫忙,艾希的部族今天怕是要大傷元氣,以後會更加艱難。
聽了離塵的解釋,再看了看一旁的石料,老石匠無奈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敵,一定要趕緊逃走,我們會儘快把族人轉移出去,你要小心。”
離塵點了點頭,朝著樹林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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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石匠等人也沒有浪費時間,麻溜的去通知族人進行轉移。
按照他們的規劃,轉移分兩次進行。
在村裡留下一個機靈的人觀察情況,如果敵人打進來了,就點燃鐵匠鋪作為信號。
首先,把行動不便的老弱以及懷孕的婦女和沒有自保能力的孩子先轉移過去。
如果回來時仍然安全,就著手轉移糧食。
至於那些所謂的貴重物品,自然不在計劃之中。
現在就看離塵那邊,能否為他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了。
老石匠隻希望,離塵可以撐到第一批轉移完成,就謝天謝地了。
畢竟他可是聽說,凜冬之爪的新戰母,也擁有極其純粹的寒冰血脈……
離塵坐在空地上,龐大的精神力以他為中心,如同潮水般向著四周擴散。
隨著絲絲縷縷的精神力依附在草地上,大樹上,岩石上,周圍的一切在離塵眼中都變得透明起來。
此刻的他仿佛站在高處俯瞰大地的神明,將一切儘收眼底。
不論是林間跳躍的山鹿,還是樹叢間掠過的飛鳥,亦或者正在打洞的地鼠。
精神力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呈現在他腦海中,無一例外。
經過大約十五分鐘的搜尋。
終於,他在某個方向發現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連忙收攏心神,起身朝著那邊趕去。
在離村莊大約二裡地的一片空地上,瑟莊妮的手下將一名阿瓦羅薩人押到她麵前。
這位年輕的戰母身體微微前傾,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
“說吧,你們部族的位置在哪?”
阿瓦羅薩人害怕的搖了搖頭,望著地上同伴的屍體,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他強忍著想要嘔吐的心理,一字一句的回道:“阿瓦羅薩大人,一定會替我們報仇的!”
瑟莊妮無奈的歎了口氣,揮動鏈錘,在這個忠誠的小夥的腦門開出大洞,隨後看向了一旁受傷的獸靈行者。
“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獸靈行者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點了點頭:“在西北方向,戰母。”
瑟莊妮點點頭,手中韁繩一拉,鋼鬃便聽話的轉過方向,朝著前方走去。
“你先回部落療傷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瑟莊妮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