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總“我接受不了女兒脫離了我的掌控,接受不了她放著我給她安排好的萬無一失的軌道不走,而去走一條充滿未知的蠻荒之路,我更接受不了彆人知道我的女兒選擇了那麼一條路後,看我的眼神會變成什麼樣子。”
嚴總“我覺得自己對女兒的教育失敗了,而我最討厭的就是失敗,我想儘一切辦法,希望女兒可以重新回到我認為的正確的軌道上,為此,我不惜跟她斷絕關係。”
嚴總“可是你知道嗎,最開始,不讓她回家隻是我的一句氣話,誰能想到她在倔強這方麵跟我秉性一致,居然真的沒有向我低過頭,居然真的沒有主動回過家。”
嚴總“也怪我,她的倔強是遺傳了我,她不願意主動服軟認錯,我這個做母親的又怎麼會願意低頭認輸。”
嚴總“我越來越偏激,我選擇了最愚蠢的方法,不斷給她製造困難,逼迫她回到她的身邊,可是我的愚蠢最終致使我永遠地失去了她。”
周月“”
嚴總捂住眼睛的手輕輕顫抖,清冷的聲線變得沙啞“我真是個自私的母親,我接受不了自己教育的失敗,卻從來沒有想過,其實在小媛的心裡,我早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母親了。”
周月難過地垂下了眼睫。
都說世上有一種痛苦叫做子欲養而親不待,但同樣痛苦的還有白發人送黑發人。
周月“請您節哀,多保重身體。如果您的身體因為傷心而出了問題,我想小媛姐也會難過的。”
嚴總捂著臉擺手。
周月看見了嚴總指縫間的淚水。
周月微微發怔。
良久,嚴總收拾好情緒,放開手,露出紅了一圈的眼眶,淒慘一笑,說“我的女兒真優秀,即便我愚蠢地給她設置了那麼多路障,她依然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你說如果我沒有給她設置路障,她如今該是多麼的風生水起,我又怎麼至於現如今想要收集她在世時的痕跡都如此費勁。”
周月默然。
嚴總期待地看著周月“你找到了嗎?”
周月知道嚴總問的是簽名照。
從嚴總的眼神裡,周月能看到她不想聽到否認的回答。
周月抿了抿唇,悄悄看了眼手機。
再過十分鐘午休時間就結束了。
小媛姐依然沒有消息。
周月隻能遺憾地對嚴總說“不好意思,我沒有找到,可能是搬家的時候”
嚴總眼睛裡期待的光亮一下子暗掉了,頹然地往椅子上一靠。
周月忽然有點不忍心。
或許嚴總確實是一個失敗的母親,但她也受到了殘酷的代價。一把名叫悔恨的枷鎖,將日日夜夜啃噬她的身心。
過了幾分鐘,嚴總勉強地笑笑,說“我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周月訝異。
嚴總從背包裡拿出一個黑絲絨的小錦盒。她把盒子打開,裡麵放著一隻金黃的手鐲。
嚴總把盒子推到了周月跟前。
周月更驚訝了“這是”
嚴總“這是小媛滿月時候,我和她爸爸給她打的手鐲。”
周月忙把盒子推了回去“這我怎麼能要呢!”
嚴總歎息“昨天你說不要錢,又說你喜歡小媛,我想來想去,覺得把這隻手鐲送給你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