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眾人皆怔住,目光齊刷刷地轉向聲音的源頭。隻見一青年立於房間窗外,仿若沉醉於樓下之景致。
“是你?”江大師麵色不悅,“你竟敢質疑我的醫術?”他已然下了定論,林霄之言,分明是對他的冒犯。
“林先生,你覺得怎麼樣?隻要你一句話。”林霄視江大師如無物,繼續發問。
林家眾人緘默不語。心底雖盼著林霄並非戲言,可理智卻告訴他們,此等事幾無可能。江大師乃此道高手,若非病入膏肓,斷不會輕易言棄。而眼前這青年,太過年輕,他能懂什麼呢?
“哼,狂妄!”江大師怒極反笑,“林老爺子之呼吸係統,比那晚期肺癌患者更為糟糕,你憑什麼醫治?”
“我這輩子最惡那些冒充醫者、謀取私利的人!”林霄搖頭輕歎,“要是你是中醫,我或可予你些許建議。可惜,你學西醫,忘本。要是我與你角色互換,你能懂我之醫術嗎?”
“你……你竟要給我建議?”江大師怒指林霄,氣得渾身戰栗,麵色漲紅如血,“你這騙子!毫無底線!”
眾人麵麵相覷,皆被林霄之大膽言論驚得目瞪口呆。若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一毛頭小子竟敢如此羞辱江大師。
“罷了。既然林先生不信我,那我走。”林霄揮揮手,大步邁向大門。
他從林天華與林若雨處習得八極拳,林霄非那忘恩負義之人,故而前來為老爺子治病。然,處處受阻,他亦不強求。
“等等!”林若雨如夢初醒,攔住林霄,擦去淚水,“我信你!我同意!求你救救我爺爺!”
林霄望向林家眾人,見無人反對,便在老爺子床邊坐下。
他語氣平淡道“取八根銀針與一火爐來。”
“哼!我倒要瞧瞧你有什麼本事!”江大師冷哼一聲,站至一旁。
不多時,八根銀針與火爐便被呈上。
火爐使得房間溫度驟升,紅紅的火光映照著眾人麵龐,亦將他們的臉映得通紅。
林霄麵不改色,解開林天華胸口衣衫。老爺子身體展露,其胸口周圍皮膚已然全黑,周邊組織亦有變黑之跡象。
“我剛才就說,林老爺子內臟已衰,細胞死亡已彌漫至全身組織,這是不可逆轉的。”見此情形,江大師更是篤定自己的診斷。
林霄不予理會。他拿起一根銀針,置入火爐之中。待銀針被火烤得通紅,他抬手一刺!第一針精準地紮入肺部中心!
其餘七根銀針亦被林霄放入火爐,同樣加熱至通紅。林霄仿若不覺銀針之熾熱,麵色沉靜,一針一針圍繞著第一針依次紮下!
八根銀針以特定之排列,將肺部圍住。
“這有什麼用?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江大師冷眼旁觀,最後卻又冷笑出聲。然而,下一瞬,他的表情變為好奇與疑惑。
八根銀針迅速變黑,不到一分鐘便已漆黑如墨。
“取些酒精過來!”
很快,一瓶酒精置於林霄麵前。
林霄將酒精滴於銀針之上,手腕一抖,火爐之火瞬間點燃銀針上的酒精。火焰仿若漂浮於銀針之上,燃燒著藍色的火焰,如夢如幻,神秘莫測。藍色火焰在上,變黑的銀針居中,下方則是老爺子的肌膚。此景之震撼,令眾人皆噤聲。
火焰似在燃燒酒精,又似在灼燒銀針之黑色。
“爺爺出汗了。”林若雨的聲音顫抖著,其中蘊含著一分難以置信、一分興奮與一分期待。
“他的呼吸也平穩了。”林傲驚喜地說道。
五分鐘後,林天華滿臉汗珠,林霄拔掉銀針。就在那一刻,林天華的眼睛微微一動,蘇醒過來。
“爺爺……”
“爸……”
林家眾人紛紛開口。
“奇跡,真是奇跡!”江大師驚愕不已,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啊,我等又相見了。”林天華看著林霄,微笑著說道。
“林老爺子,你餓了沒?”林霄問道。
“哈哈,是有點餓了。”林天華說道。
“快,拿點吃的來!”林山河立刻下令。接著,他望向林霄,“林……林大師,我爸的病……”
“林老爺子肺部以前有受過傷嗎?”林霄反問。
“是的,我年輕的時候與人爭鬥,受過傷。”林天華苦澀地說道。
“傷口之中有毒。”林霄點點頭,“林老爺子體質非凡,才能堅持這麼久。”
說完,他站起身來。
“我每周會來為林老爺子治療一次。五次之後,毒素應可基本清除。”
“林大師,你的醫術真乃神技。林家對您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儘。”林山河立刻說道,語氣中滿是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