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的吼聲傳到樓下。
陽陽抬頭，大眼睛中迸發出巨大的驚喜，小奶音十分嘹亮：“外公~”
鬆開沈聽瀾，邁著小腿，蹬蹬蹬朝樓上跑。
聽到那聲‘外公’，陳老繃不住了，淚差點落下來。
一邊推著輪椅，一邊擔心喊道：“我的乖乖啊，你慢點，小心摔倒了~”
對沈聽瀾和秦暖都是散養的陳老，這會說話都成夾子音了。
拿著行李進來的秦暖歎道：“師兄，小時候師父這麼對你說過話嗎？”
沈聽瀾自然從她手裡接過行李箱：“從小到大師父打我的棍子都斷了兩根。”
說著，他轉頭，抬了抬手臂：“這麼粗的。”
秦暖笑了：“那這麼說，師父對我還是挺好的。”
至少沒打過。
沈聽瀾點頭：“咱家三個，我最慘。”
兩人熟稔自若對話的樣子，落進站在窗戶邊上自虐般看他們一家人恩愛的顧西沉眼裡。
手裡的煙盒都被他捏變形了。
陽陽距離上次見陳老已經半年了。
回來到晚上，一直黏在陳老身邊，就連吃飯都要和外公坐在一起。
小嘴巴甜的像是吃了蜂蜜。
一口一個外公，讓陳老臉上的笑大半天都沒落下來過。
吃了晚飯，陽陽像個小大人似的交代陳老：“外公，你要早點休息，多多睡覺，這樣才好的快，等你好了就能送我上學啦。”
一句話讓陳老心裡像是裝進去一個小太陽。
暖烘烘的。
輕輕揉了下她的小腦袋，陳老像個聽醫生話的病人：“好的，小醫生，外公現在就去睡覺，你也早點睡覺，明天我們一起去後院給向日葵澆水。”
陽陽伸出一個小小食指，左右搖晃，一本嚴肅說道：“外公說過傷筋動骨一百天，外公要少坐輪椅，多躺在床上休息，至少要一個月後才能坐輪椅出去。”
陳老驚訝，他都不記得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想必是不經意間說出的。
沒想到就被她給聽到了，而且還記在了心裡。
陳老摸著她的頭，開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