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讓任何一個誤會在他和暖暖之間發生。
似是沒想到他會說這些話。
秦暖微怔:“我和陽陽今天能回來,和您有關係吧?”
徐淮之總覺得對不起秦暖。
“我隻是糾正錯誤。”
不然,暖暖就會對徐家徹底失望。
暖暖最後接不接受徐家,他已經不在意了。
他在意的是她的安危。
秦暖已經猜到,搬到隔壁這件事他不會一無所知。
他是在保護她。
這個想法一出來,秦暖心裡就亂糟糟的。
“徐北已經醒了。”徐淮之說:“即便他不醒,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還有,以後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冷靜,不要受人挑撥。”
“家裡那些醫生醫術都很不錯,也就比陳老遜色些,你能給徐北做手術,他們也能。”徐淮之問:“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一直沒定論嗎?”
秦暖怔怔看著他。
徐淮之耐心說:“是因為他們中庸,不敢擔責任。”
話鋒一轉:“但也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自古以來天子身邊的禦醫,三分病說成五分,五分病說成十分。
治好,有功。
治不好,罰。
對於真正的重病,除非當權者下死命令,否則不會輕易醫治。
因為擔不起責任。
寧願無功,也不能有過。
“我知道我說這些是對醫生的不尊敬,但隻有保全自身,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徐淮之說了很多,秦暖靜靜聽著。
說完,徐淮之反應過來,有些緊張:“我,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我就是,就是........”
“我知道,您是關心。”
秦暖承情,徐淮之高興。
“時間不早,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暖點頭。
送至門口時,忽然開口:“我明天要帶陽陽和小京墨去墓園,明天的天氣還不錯........”
徐淮之看著她,聽到她說:“舅舅,你要去看你的朋友嗎?”
心臟驟然收縮。
燈光下,女孩的雙眸和他記憶中那個人明亮的眼睛重合。
彎彎的,朝著他笑。
他陷入回憶中,隻模糊記得,他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