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良洲正在人群中慌亂尋找時,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沈良洲驟然回頭!
當看見徐猛肩上架著一個受傷的人好好的出現在視線內,沈良洲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懈下來。
“快走!”沈良洲上前二話不說拉住徐猛的肩膀,咬牙撐著腿上的劇痛帶著他們一起往前衝。
“人員都撤離了嗎?”
“差不多了,之前找程先生的時候,我的兵們先發現了樓裡好幾個房間裡都關著試驗體,正好那時候我找到了你,而拓森的人大部分也都被火勢引走,我就吩咐他們先一點點把受傷的人往外撤離。
裡麵隻剩下了些不能自理的人,剛才也都全部轉移了。”
沈良洲麵容冷寒“拓森提前預告給我們撤離的時間,目的就是想看到我們驚慌失措的樣子。”
“老幺。”徐猛看著他,“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
話音剛落,沈良洲一把從旁邊的狙擊手的腿邊拿起一把槍匣,然後在兵迷茫的目光裡打開了箱子。
在摸到箱子裡熟悉的距離上零件時,沈良洲的手指肉眼可見地痙攣了下。
他深吸口氣,拿起了槍管,緊接著是機匣,製退器,連接塊,瞄準鏡,支架……
那些零散機械在他修長的手指中飛速組裝,速度快到讓人眼花繚亂。
年輕的兵在一旁看呆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第一反應便是要去搶奪,結果卻被徐猛按住肩膀“讓他來。”
“隊長,這不符合規矩!”
年輕兵急了,徐猛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身上背著的人放下來,送到他手上。
“什麼後果我擔著!現在你的任務是組織其他隊友把受傷的人安全送回臨時駐紮地。”
沈良洲架起槍後便在瞄準鏡裡尋找拓森的身影,天台上,拓森已經踏上梯子扶住了機艙門。
直升飛機正在慢慢上升,沈良洲漆黑的眼眸裡牢牢盯緊他,徐猛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最好是留下他的命,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從他嘴裡得知。”
“我知道。”
下一秒,‘轟’地一聲巨響炸開。
而沈良洲手中的狙擊槍口,一枚子彈穿過黑夜,暴風,火光,濃煙……直直射向艙門口的拓森。
拓森嘴角瘋狂的笑容僵在臉上,他腿上一軟,直接跪了下去,身體半露在艙門外。
沈良洲麵容冷肅,許久不握槍的手心正在微微發汗。
基地的火光越來越大,還未跑出安全距離的人被巨大的衝力掀倒,周圍慘叫聲和房屋倒塌的聲音連成一片。
沈良洲摒除一切外部乾擾的聲音,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眼睛裡隻剩下了拓森。
他全神貫注到了極致,手指再一次扣動扳機,這一次他瞄準的是拓森的肩膀。
往日訓練千萬遍的肌肉記憶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第二槍射出後沈良洲的狀態極好,再次迅速按下扳機,這次射向的是拓森的右臂……
拓森的痛苦哀嚎穿透濃煙清晰地傳入沈良洲的耳朵。
沈良洲當機立斷調轉槍頭,長鏡狙擊槍的子彈危機極大,沈良洲緩緩挪動槍口,在瞄準鏡裡搜尋著機翼最薄弱之處。
他一毫米一毫米地挪動,此刻周圍的一切沈良洲都聽不到了,他專注的仿佛於槍身化為一體,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次,絕不能放走拓森!
他要他死……
短短幾秒的時間,卻仿佛度過了漫長的世紀,沈良洲漆黑濃亮的眼眸終於在機翼處找到了最薄弱的連接處。
拓森受了嚴重槍傷的身體已經鑽進了機艙,直升飛機正在加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