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處的時間很快,沈良洲手術完後還很虛弱,再加上腺體的重要性需要完全隔離細菌,程澈隻在裡麵待了一個小時就被許向空趕出去了。
程澈沒強求留下,其實隻要哥能醒來,讓他做什麼他都會乖乖聽話。
程澈出去後,許向空走到床邊看了眼檢測設備的指標,又看了眼沈良洲腺體處的傷口,才鬆了口氣。
“這麼快就醒了,看樣子恢複的不錯,恭喜。”
沈良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用我來威脅我爸,許向空,你可真行。”
許向空一怔,驚訝道“就這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沈良洲移開目光,沒答話。
許向空想了想,猜測肯定是程澈跟他說了什麼。
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隱瞞,既然沈良洲問了,他也坦然承認。
“沒錯,我確實威脅沈衝了,你想算賬我等著,但我卻不後悔。”
沈良洲又轉回目光,眯著眼審視著許向空。
“阿洲。”許向空認真道,“憑我的身份,想要光明正大求娶小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小魚已經為我做了很多,我不能讓他為了我反抗沈湘後又去反抗沈衝!”
許向空深吸口氣,乾脆直接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沉聲道“我不能把一切壓力都讓他一人承擔。
更何況當初……我也隻是想要他一個態度而已,沒想到他的‘態度’會讓他因此受傷,我很後悔……”
“用幫你做手術的事情威脅沈衝,我知道是我不道德。
但我等不及了,我需要給我自己一個身份,一個能光明正大護著他,不讓他再受欺負的身份。”
沈良洲盯著許向空看了許久,最後他無聲歎口氣,閉了閉眼睛。
“向空,我說過會幫你,池魚是我侄子,我也會幫他。我爸身體不好,你真就這麼著急?”
許向空垂下眼瞼,沒再吭聲。
他覺得對不起,但這個對不起隻針對沈良洲。
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跟沈衝說同樣的話。
嚴格來說他很自私,沈衝的身體狀況如何他並不關心,他隻關心能不能徹底占有自己的小魚。
“算了。”沈良洲有氣無力道,“我有點累,你先出去吧。”
許向空站起了身,離開前他又叮囑道“麻藥效用已經過去了,因此你今夜會很難過,如果疼的實在受不了了可以呼鈴,我讓他們給你注射點止疼藥。”
沈良洲沒搭理他。
許向空挑眉“彆逞強,又不是鐵人,受這麼重的傷肯定很疼,沒人會笑話你的。
還有,在腺體傷口愈合前你要一直待在這個房間,每天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家屬可以探望,等傷口愈合,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沈良洲乾脆閉上了眼,懶懶地抬起手揮了揮。
許向空笑了笑,轉身走出了房門。
在門關上後,許向空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低頭蹙眉沉思了會兒。
很奇怪……
交談的過程,沈良洲竟然一句沒有問到自己的受傷情況。
是他剛醒還沒反應過來?還是……他已經猜到了。
許向空越想越不對勁,大步離開在自己辦公室內找到了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