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曖昧的稱呼讓阮梔言的心跳陡然加劇,宛如平地起驚雷,久久不能平息。
生怕暴露緊張感,她佯裝什麼都沒看到,若無其事將手機放進兜裡,匆匆忙忙回了臥室。
唐莉可發了幾條消息【睡了嗎梔梔!!】
阮梔言【還沒睡呢。】
唐莉可【你幫我挑個最好看的裙子吧。】
阮梔言【怎麼,唐大小姐是又要出席什麼高端活動嗎?】
唐莉可【哪有,後天要舉行畢業典禮呀,】
她這才反應過來,畢業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被她拋之腦後了。
阮梔言【但是那天我們要穿學士服……】
唐莉可【笨蛋,學士服還能一天都穿在身上啊,舉行完典禮咱們得拍拍照,到時候得穿自己的衣服了。】
她迅速幫唐莉可挑了一件版型規整的收腰連衣裙,鵝黃色,很襯她的膚色。
京北大學藝術學院的禮堂特彆大,能容納上萬人,因此不少方便觀禮的學生家長也都進來了,跟孩子在學校合影留念,之後順便幫著孩子帶走行李。
畢業這天,唐莉可的父母也都過來了,阮梔言笑著跟叔叔阿姨打招呼。
唐家父母很少來學校,對校園新鮮感十足,看完典禮之後,隨處在學校裡逛著。
“你老公怎麼沒過來?”鵝黃色的短裙襯托出唐莉可婀娜的身姿,她笑著看向阮梔言。
她跟阮梔言大一相識,經過四年的相處,對彼此知根知底。
自從阮梔言高一之後,阮家父母就很少到校園來了。阮父一進校園,就會讓阮梔言心跳加速,回憶起那樁噩夢的細節。
阮父親的心理疾病早就治好了,他變成了最和善溫柔的父親,可對阮梔言造成的打擊卻是致命性的。
唐莉可有時候都想給這個外表柔弱的姑娘比個大拇指,發生那樣的事,她還能堅強走到如今,實在太不容易了。
阮梔言“他剛出差回來,我也沒好意思打擾他,而且咱們大禮堂位置有限,萬一沒他的位置多尷尬啊。”
“你啊,就是處處為他人著想,卻不為自己考慮。”
“周南霜快得意死了,正像隻孔雀似的到處開屏呢,她那對做生意的父母,還有兩個叔叔都來了。”
可能她覺得來的人越多越顯得自己有麵子吧。
唐莉可“你老公知道你今天畢業嗎?”
阮梔言撓了下頭“應該不知道,反正我沒特意跟他說。”
大家好像都把畢業看得很重,對於阮梔言來說,這場典禮隻代表著學生時代的徹底終結,沒有特殊的意義。
甚至,她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這會兒有種徹底解脫的舒適感。
下午又跟舍友們去吃了頓散夥飯。
雖然這幾年阮梔言和唐莉可不怎麼住校,可幾個舍友人都特彆好,幫過她們不少忙。
自然,周南霜找了理由沒參與。
她一向不合群。
阮梔言總覺得周南霜對自己有惡意,卻怎麼都想不到到底哪裡得罪她了。後來才發現,她不僅針對自己,她討厭整個宿舍。
吃完散夥飯又去唱了會歌,她預估了一下,回家時間大概得七點多,就給賀潯州發了條消息。
【我今晚跟同學在外麵吃,你先吃飯不用等我。】
賀潯州沒回複。
阮梔言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他即使出差,見到她消息的第一瞬間都會回複,並且交待為什麼沒能秒回,平時也會積極報備行程。
等了一個小時,一直沒收到回複。
華燈初上。
霓虹閃爍,萬家燈火亮起,阮梔言乘坐著計程車,心中的不安達到了。想著再給賀潯州發條消息或者打個電話,又擔心他那邊有什麼急事,再打擾了他。
阮梔言按下指紋,進了家,打開燈,板栗沒顛顛地跑過來找她。
準備好溫熱飯菜的陳姨也不在。
“板栗?”
“陳姨,你們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