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梔言心裡清楚,這個話題怎麼也不可能掀過去了,她必須勇敢麵對。
她輕咳一聲,故意加快語速說了句“老公。”
男人輕而易舉將這兩個字捕捉住,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阮梔言瞪他一眼“你都聽到了還讓我叫什麼啊?”
“親自聽賀太太叫才有意義,”賀潯州挑了挑眉梢,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不可以嗎?”
阮梔言“我已經叫完了。”
男人將她空閒的右手握在手中,緩緩摩挲著,嗓音低沉繾綣“叫得太快。”
“再叫一次。”
阮梔言冷哼一聲“不好意思,真的叫不出口了。”
“當著護士的麵不是叫得挺流暢?”
“當著我麵就叫不出來?”
晚上才是最尷尬的時候。
整個醫院走廊空蕩蕩的,阮梔言也早就打完了點滴,九點鐘,她簡單地洗漱之後,準備休息了。
見賀潯州長腿交疊依舊在辦公,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
他該不會是想留宿在這裡吧?
阮梔言沒任由自己胡思亂想,直接單刀直入問了一句“你還不離開嗎?”
賀潯州挑了挑眉,滿臉不解“我為什麼要離開?”
阮梔言輕笑一聲“這麼晚了,你回去休息吧,這裡地方小,你也睡不開。”
而且她生得也不是大病,晚上也不需要打針什麼的,自己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就算夜裡哪裡真有不舒服,喊來護士和醫生就可以。
賀潯州失笑,黑眸淡淡注視著她“我不回去,賀太太都生病了,我哪有回家享福的道理?”
阮梔言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你明天還要上班呢,在這裡睡不好。”
這裡是有地方睡不假,病房設施最完善,每個病房都給家屬準備了一個床位,阮梔言無奈地看了眼旁邊的病床,對她而言肯定夠了,可賀潯州一米九的身高,睡這麼點地方真有點委屈。
他那大長腿都得無處安放。
賀潯州忽地垂眸一笑,略微戲謔的聲線緩緩響起“誰說我明天要上班了?”
“啊,白天我還聽到徐特助給你打電話來著。”
電話那頭好像是有特彆緊急的文件要他親自簽署,徐偉不敢催促他,可話裡話外都是希望他儘快來公司上班,他身為寰宇掌權人,哪能一連半個月不來公司?
他風輕雲淡地開口“被我拒絕了。”
阮梔言驚訝得張大了嘴,
這麼大的公司,他居然真舍得撂下不管?
賀潯州淡淡吐字“半個月沒去公司,公司照樣運轉,我再多休息幾天又如何?何況重要工作我也已經在線上完成了。”
阮梔言“真沒想到工作狂賀總居然也有這麼頹廢的一天,我想到了一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