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看去,卻見葉清涵已然跳下了城樓,而她手裡卻隻抓著自己脫下來的衣衫舉在頭頂呈一個半圓的傘狀,驚異的瞬間,葉清涵便已經狼狽落地,可她卻毫不猶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顧自己身上的擦傷,舉步就踉踉蹌蹌地朝著林子裡追去。
“葉姑娘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忽然跳了城樓!”城頭上率先回過神的水茗軒連忙向水茗馨問道,可她卻驚恐未定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水茗軒握緊拳頭望著林子的方向狠狠在城牆上捶了一拳,然後便轉身衝著莫炎熙道“你火速帶人追過去看看,記住一定要確保葉姑娘他們三人的安全!”
“末將領命!”莫炎熙前腳剛走,水茗馨便回過了神喊道“我也去!”
水茗馨和莫炎熙分頭各帶一隊人馬進了林子,而此時瀾清和落雪早已行至林子中央多時。
歐陽思睿和慕容羽塵騎馬追到近前時便看見“葉清涵”背對二人立在原地,似是久候多時。歐陽思睿與慕容羽塵對視一眼並笑了笑,然後才抬眼向“葉清涵”看去。隻見歐陽思睿嘴角緩緩勾起,然後卻見慕容羽塵笑著衝著“葉清涵”的背影道“此刻是該稱你為葉姑娘還是瀾公子呢?”
此言一出,果然“葉清涵”的背影一顫,而後便見七色光一閃,“葉清涵”便頃刻間變成了一個稻草人,而瀾清則從旁邊的樹後閃身出來。
“不愧是鄖國的聖女,小小傀儡術一眼便識破了,佩服。”瀾清仍舊如慕容羽塵初見時那般溫文儒雅,笑著望著他們。
“朕要見得是葉姑娘,不知為何來的卻是瀾公子?”
瀾清聞言仍是笑意依舊道“若今日來的是葉兒,恐怕你們便不會輕易放過她吧。”
“不愧是鳳族,果然名不虛傳,隻是你怎知朕今日前來就真的隻是為了葉姑娘?”
“你自然不隻是為了清涵,不過可惜的是你此刻能見到也隻有我一人,至於清涵,她是絕對不可能離開黎城的。”
“是嗎?”慕容羽塵幽幽一笑,“瀾公子就真的相信城樓上的那些人攔得住清涵嗎?”
“我不相信他們,難道要相信聖女大人嗎?”雖是焦灼之時,可瀾清卻依舊一派溫和的態度,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破壞這份柔和。
“可若是她看到的是黑甲兵呢?”歐陽思睿笑的諱莫如深,而瀾清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哥,你彆聽他的!”落雪忽然閃身走到了瀾清近前道,“黑甲兵早已絕跡千年,他不可能有黑甲兵的。”
“是嗎?”不等瀾清緩過神,便見歐陽思睿慢悠悠地拿起了一個黑色的哨子,而後就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音響徹天際。哨聲落下不久,便聽到林子周圍響起了稀稀疏疏的馬蹄聲,不稍片刻便見四周烏泱泱一對黑衣蒙麵人騎著黑色的戰馬將兄妹二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真的是黑甲兵!”落雪驚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而瀾清卻相對要冷靜很多。
“黑甲兵又如何,也不過是人而已,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說的沒錯。”歐陽思睿邪邪一笑,“不過若是對付城樓上那些烏合之眾以及你的葉姑娘如何?”
“卑鄙!”瀾清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慌,而落雪此刻忽然明白了。
“原來你的目標是我們!”落雪氣的杏眼圓睜,“兩日前的那場戲,聖女大人演的可真是好啊!”
“過獎。”慕容羽塵微微笑了笑,“不過為了能夠引二位出來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呢,若是真請不來二位,豈不是也叫二位有所遺憾嗎。”
“說吧,引我們出來所為何事?”瀾清穩了穩心神忽然問道。
“也沒什麼,朕隻是想二位配合一下引個路去看一看鳳族現下隱沒在何處。”歐陽思睿漫不經心的摸著左手食指的黑曜石戒指,等著他們的回答。
“休想!”瀾清果斷拒絕。
歐陽思睿微微眯了眯眼,摸著黑曜石戒指的手忽然間停住了“這可就由不得你了。”話音未落,便見一排符咒飄在了半空,將兄妹二人緊緊的圍在裡麵,可是瀾清卻一點都不擔心,反而笑了,隻是這笑意很是淒涼。
歐陽思睿皺眉疑惑間,卻又見瀾清的嘴角換上了一抹決然的笑,緊接著周圍的火焰騰空而起,恍惚間,落雪便已被瀾清一把推出了他燒開的那個缺口。
“哥!”
落雪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半空,話音落下的頃刻間那火焰便已遮天蔽日並連帶著歐陽思睿、慕容羽塵和瀾清三人團團困在中心!若從外圍處望去,似乎可以隱約看到瀾清的衣角被大火點燃,但這僅是縹緲一瞬,霎時間耀眼的七色光圈便自中心收縮而後又迅速的向四周散射,緊接著便是一聲悲鳴響徹林間山穀,而大火亦在此時頃刻散去。
“不!”不遠處,葉清涵停下了奔跑的腳步,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亦是回環悠長。淚水頃刻間奪眶而出,她呆立在原地,無聲的抽泣。待青煙散去,黑甲兵以及周圍的符咒化作了灰燼,而歐陽思睿與慕容羽塵除卻衣衫襤褸、麵上沾了些許灰之外竟完好無損的立於原地,在看瀾清所占之處卻是一片焦土,以及一把白玉的長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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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落雪望著眼前安然無恙的歐陽思睿和慕容羽塵驚呆了,“你們怎麼可能在七昧真火下毫發無損!”
相較於落雪的激動,歐陽思睿和慕容羽塵倒是很是淡然,隻見歐陽思睿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灰燼嘲諷似的笑道“七味真火又如何,隻要真朕的身側有聖女在,即便你把鳳族德高萬眾的長老們都請來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