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懸崖上下來後,黑眼鏡連手都沒擦,立馬掏手機給齊笙打電話。
他打了好幾通電話,連胖子、張麒麟的都打了,但沒人接通。
而齊笙這會,正帶著人往營地趕,深山裡沒有信號。
他們所在的營地裡倒是有,不過信號時強時弱。
架子李從山洞出來後,就耷拉著個腦袋,像條喪家之犬。
“營地,三圈,學狗叫!”王胖子故意走到架子李邊上,湊在他耳邊,喊得格外大聲。
看著架子李黑的和煤炭一樣的臉,王胖子做作地一拍腦袋,大聲補充道“誒呦,瞧我這記性,是邊裸奔邊學狗叫!”
“裸奔”這兩個字被他咬的很重,像是完全沒看到架子李的黑臉,還哥倆好似的勾著他的肩膀,蒲扇般的大手拍得他的後背啪啪作響。
“你不會忘了吧?胖爺我這人彆的不說,就是記性好,幫你記得呢!”
架子李那張驢臉被氣得通紅,黑中透紅,紅中帶黑,他用那根完好的手指指著王胖子,氣得手指都在哆嗦。
“你!”他想破口大罵,可想到走在後邊的那兩人,又把嘴邊的臟話吞了回去。
他告誡自己,要忍住,總會找到機會收拾他們幾個的,他低下腦袋,掩藏住眼底的陰狠。
“我什麼,胖爺我知道自己人好,要謝謝我啊?”王胖子笑得一張臉皺成菊花,朝著架子李揮手大方地擺擺手道“咱倆誰跟誰,見外了嗷!”
彆的不提,胖子氣人可是一把好手。
齊笙跟在最後邊,聞言輕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讓架子李等人聽得清清楚楚。
架子李慌忙埋下頭,將腦袋埋得更深。
“阿笙,趕緊走,回去看好戲去!”胖子回頭招呼他。
“來了。”
一行人剛回到營地,就見霍秀秀不斷在那張望,一見到齊笙就匆匆拉著他往帳篷裡走。
“誒誒誒,你一小姑娘咋那麼心急呢,矜持點!”王胖子伸著爾康手,揶揄地視線在齊笙和霍秀秀之間打轉。
“四姑娘山那邊傳來消息,他們拿到密碼了,我奶奶說等你們回來,要商量事。”霍秀秀一邊回頭和王胖子解釋,一邊扯著齊笙快步跑向帳篷裡。
聞言,張麒麟和王胖子也跟著快步進了帳篷。
“拿到密碼了?”齊笙秉持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原則,隨便找了條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今早傳來了圖,不過要再等等。”霍仙姑喝了口茶,淡聲回答他。
這的信號不好,為了保證密碼的精確性,霍仙姑帶了一批人專門負責接收密碼。
“行,知道了。”
帳篷裡站著不少人,一個一個整齊地站在霍仙姑麵前,規規矩矩的,隻有他們三個是異類,齊笙坐著,王胖子和張麒麟挨著他站著。
霍仙姑將四姑娘山那邊的消息,悉數和他們幾人講了一遍。
“遲則生變。”
“吳斜他們已經在往這邊趕了,我們先進去。”霍仙姑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底下人噤聲不敢多話。
齊笙懶懶地打了個哈切,在得知他們幾個都沒有受傷後,隨口應道“你定時間,都行。”
他這態度隨意到像是出去旅遊一樣,完全不像是要進到一個凶險的大墓裡。
引得站在那的幾人頻頻偷瞄了他好幾眼。
霍仙姑掀開眼皮,淡淡掃了一眼底下站著的人,大部分都還是年輕人,看著不過和霍秀秀一般大。
“等密碼一到,我們就動身進張家古樓。”
說完,霍仙姑講目光投向張麒麟,不過張麒麟垂著眸子,在看地上的地毯。
“沒事了吧,沒事我先走了。”齊笙不打算插手霍仙姑的安排,這種瑣事有人包攬,對他來說那就再好不過了。
霍仙姑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齊笙這股懶勁是一點沒變。
在深山裡的時候沒有信號,齊笙站在帳篷外,感受到手機的震動,掏出來一看,好家夥,三十多個未接電話,全都是黑眼鏡打的!
“這貨在搞什麼鬼?”他自言自語,舉著手機,立馬找了個信號稍微好點的地方回了個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幾秒就被接通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黑眼鏡嘰嘰喳喳的聲音吸引了全部心神。
好幾天沒聽到他的聲音,乍一聽,還有點不適應。
“阿笙,你那邊怎麼樣?”
“這幾天在乾嘛呢?”
“沒有受傷吧?”
“這幾天都在上邊,那沒信號,這才沒給你打電話。”
“可想死我了!”
“阿笙你怎麼不說話?”
“阿笙?”
黑眼鏡的聲音帶著沙啞,或許是這幾天抽了不少煙,齊笙這樣想著。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笙?”
“你在聽嗎?”
“我在。”齊笙低聲應他。
如果不回應,他毫不懷疑,黑眼鏡會一直喊他,直到手機沒電關機。
“這幾天在做什麼?”黑眼鏡那邊的聲音很嘈雜,但齊笙隻能聽見他的聲音,帶著輕笑還有難以察覺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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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手機,踢著帳篷邊上的小石子,一腳將小石頭踹出老遠。
“沒做什麼。”
這本是個很平常的話題,但這會齊笙莫名覺得扭捏,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隻好回了這幾個字。
黑眼鏡很輕地笑了一聲,“阿笙,我這幾天過得格外有意思。”
他絮絮叨叨地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件一件事無巨細的講給齊笙聽,就連吳斜紮了幾個小時的馬步也描述的很詳細。
齊笙時不時應他兩句。
黑眼睛講四姑娘山裡發生的繪聲繪色地講了好一通,在提到那塊小石頭的時候,又拍起了彩虹屁。
逗得齊笙直樂。
“阿笙,你這幾天有想到我嗎?”黑眼鏡像是不經意地問出這句話,他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沒點燃。
齊笙一愣,忘記了回答,腳下踢石頭的動作也僵在原地。
“我就隨口一問,阿笙,我過幾天就到。”黑眼鏡將嘴裡的煙點燃,將手機拿遠了點,這才吐出一口煙霧。
“等我。”
說完這句話,他還是沒有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