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裡僅有一張薄薄的、泛黃的信紙。
黑眼鏡把紙從裡麵抽出來,毛糙的手感,老舊的樣式,看著像是從上世紀九十年代用的半熟宣上裁下來的一小塊。
黑眼鏡突然嗤笑“窮鬼。”
吳斜聽到這兩字,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被紙上的那幾個符號吸引了視線。
“這是什麼?”吳斜看著信紙上的幾個符號,傻眼了,“這是哪國的語言?”
“苗語。”
黑眼鏡點了根煙,開始吞雲吐霧,煙霧模糊了眼前信紙上的字。
“什麼意思,你知道嗎?”吳斜盯著那幾個鬼畫符一樣的字。
黑眼鏡沒回答他。
吳斜以為他沒聽清,這回大聲地又問了一遍。
“大概意思就是我很想你。”黑眼鏡語氣平靜。
“”
一瞬間,吳斜的大腦高速運轉。
這算個什麼事!
他今天真的是正兒八經來找線索的,不是來翻人家情史的。
翻到就算了,當著黑眼鏡的麵翻到算怎麼個事啊!
“這下麵還有一小串字,有什麼特殊意思嗎?”瞟了眼黑眼鏡,見他麵色如常,吳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會不會,上麵的字隻是個幌子,免得這封信落到彆人手裡。底下那串符號才是那人想給阿笙傳達的信息。”
吳斜這樣猜不是沒有理由,就連他和黑眼鏡剛才也差點忽略掉這串落在最邊角上的符號了。
“不清楚。”黑眼鏡仰靠在沙發上,微眯著眼,兩指間夾雜著猩紅的煙頭,快要燃儘了。
在燙到手之前,黑眼鏡把它掐滅了。
“你也彆多想,誰還沒有段往事,是吧?”吳斜這才發現黑眼鏡不是渾然不在意,不過他也沒安慰人的經驗,乾巴巴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黑眼鏡嘴裡叼了根煙,直愣愣站起身往外走,“你隨意。”
這是生氣了?
他也沒說錯話啊。
吳斜無奈地搖了搖頭,收回視線,專注地盯著那串符號。
盒子被黑眼鏡摔壞了,一堆小東西堆在茶幾上,吳斜從房間裡翻出一個塑料袋,裝了東西塞回櫃子裡。
那張小人像照片和信算意外收獲。
他猜測齊笙、霍仙姑或者阿寧身上一定帶有某種信息,在來之前他和霍秀秀打過電話了。
但霍秀秀告訴他,霍仙姑和阿寧身上都沒有什麼特彆的,就連霍仙姑的屍體都有專人檢查過了。
的的確確是沒發現有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