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吳斜也看到了,不遠處的通道拐角處躺了個人。
那人趴在地上,身上還背著包,生死不知。
他和王胖子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樣心思。
不愧是好兄弟。
倆人跨步上前。
“你倆彆動。”齊五歎了口氣,攔住了好奇心過強的哥倆,隨手指了個夥計“就你,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那夥計被他指著,為難地看了眼尹南風,躊躇著開口“五爺我不是天地城的人”
“哦?”齊五似笑非笑地掃了眼他,“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清楚再說話。”
夥計抖了一下,麻溜的改口“能為五爺效力,是我的福氣!”
說完,他跑的飛快。
直到快跑到通道的轉角才停下來,他蹲下身,將地上趴著的人翻了個身。
“五爺,還活著!”小夥計一把把包從他身上扯下來“五爺,我拿到包了!”
“帶過來!”齊五揉了下眉心,還好不是他手下的人,也太沒有眼力見了。
小夥計應了聲“好嘞!”
說罷,他屁顛屁顛地提著包往回跑。
齊五臉上的無語快要壓不住了,“我是說,把人帶過來!”
小夥計把包放下,又折回去架著那人的胳膊,把他拖到了齊五的麵前。
“五爺,人帶到了。”小夥計諂媚笑道。
齊五冷著臉,頷首“做的不錯,下去吧。”
吳斜蹲下身,看著對方那張陌生的臉,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
這人長得還算俊朗,如果見過,他不至於毫無印象。
可心裡卻一直有個聲音,叫囂著讓自己救他,帶上他,彆丟下他。
就好像
好像什麼呢?
明明素未謀麵,隻是陌生人,為什麼要帶上他
心中那個聲音暫時消失了,吳斜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地上躺著的人,他收回視線。
那一刻,內心告訴了他答案。
如果丟下他,自己會後悔的!
“刀疤,過來看看他。”吳斜招手讓黑眼鏡上來,自從黑眼鏡扮成刀疤這個角色後,他使喚他使喚得更加理所當然了。
並且,黑眼鏡失去了拒絕的權利。
黑眼鏡粗略地翻看了下對方,給出的結論是,這人隻是暈了過去,身上都是外傷,不嚴重。
吳斜決定先帶上他,他說“這個人在這裡麵,說不定知道些有關的信息,如果之後他對我們不利,再解決掉就是。”
他的背包在第一時間被檢查了,但裡麵除了最基礎的裝備沒有其他東西能證明這人的身份。
隻是個小小的要求,帶上個人而已,他們不至於連這麼個麵子都不給吳斜。
隊伍重新上路,在經過轉角後,甬道兩側的牆壁上出現了壁畫。
壁畫上講述了一個故事,當時的統治者荒淫無道,百姓在他的壓榨下,民不聊生、戰禍不斷。
一天夜裡,一個漁夫釣上了一條模樣很奇怪的魚。
漁夫本想靠它飽腹,但就在他用刀將魚開膛破腹的前一刻,這條魚開口講話了。
一條魚竟然能口吐人言,漁夫嚇得手中的刀都掉了。
他趕緊找了個盆子,將魚養了起來。
這條魚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漁夫“你想不想當皇帝?”
魚說“當今的當權者無道,魚肉百姓,而我可以幫助你成為皇帝。”
漁夫嚇得趕緊跪下來磕頭大呼神仙顯靈。
這些年,昏君多加各項苛捐雜稅,壓榨百姓、魚肉鄉裡,他家中妻子本為他誕下麟兒。
但世道艱難,他起早貪黑辛辛苦苦賺點辛苦錢,但絕大多數都交了稅,能留給自己的隻那麼一點。
隻夠一家人勉強填飽肚子。
後來,要打仗了,他被抓走充軍,上了前線。
受了傷,雖然跛了腳,但僥幸撿回一條命,活下來了。
他家中還有老母、媳婦和孩子還在等他回去。
後來戰爭結束了,他回了家鄉,卻沒人等他了。
家中母親在他走後的第二年就離世了,因著擔憂在外打仗的孩子,思慮過重,生了病,沒錢救治,走了。
第三年,他的孩子被活生生餓死了。
第四年,他的妻子遭縣丞侮辱,不堪受辱,上吊了。
第五年,他回到了故鄉,從鄰居的口中知道了這一切。
他擊鼓申冤,可官官相護,上報無門,反而逼著他按頭認罪,關了起來。
不是沒想過豁出這條命,為他的妻子報仇,但他連縣丞的麵都見不了。
報仇無門。
他離開了故鄉,到了個偏遠的小漁村,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了數年。
直到那年,那條魚問他,想不想做皇帝,推翻了這個昏暗荒謬的世道。
他心動了。
那條魚告訴他,它是天上的仙人化身而來,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在所謂仙人的幫助下,他一路勢如破竹,最後創造了東嶽國。
吳斜將壁畫上的故事串聯在一塊,講得自己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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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是說東嶽王是個暴君嗎?”胖子覺得不可信,他撇撇嘴“這是他的墓,肯定是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誒,自個兒的墓,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哥們你說我說的對不?”
胖子拍了下他邊上人的胳膊,也沒看人是誰,一巴掌就拍過去了。
齊五冷臉“有道理。”
“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有關東嶽王朝的一切都隻在野史中存在過,甚至被傳成了話本故事。”吳斜歎了口氣。
他有些惆悵“外界甚至連能證明東嶽國存在的證據都沒有,我們這次發現,可以稱得上震驚世界了。”
聞言,胖子眼前一亮“那豈不是那什麼什麼留名了!”
胖子想說的應該是青史留名,但他顯然興奮過頭我,忘記他們是什麼身份了。
“我們!”吳斜指了指他,指了指自己“你、我,我們是來盜墓的,還青史留名,你是想進去吃牢飯嗎?”
胖子新鮮出爐的“留名夢”徹底夭折。
“我這不是說著玩的嗎”胖子摸了摸鼻尖,好奇後邊的故事,追問道“後麵呢?”
“他就是個漁夫,怎麼跟人家正規軍隊打?”
“不知道了,壁畫到底這裡就沒了。”吳斜搖搖頭,顯然他也是很好奇後邊的故事。
甬道再長,也有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