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分鐘內,齊笙經曆了捆綁、塞嘴、以及被硬生生打斷手腳。
雖然這點痛不至於讓他大叫,但齊笙此時此刻的身份是“吳斜”,他不得不叫。
嗚咽聲從被堵住的嘴裡溢出,看得出他是在極力阻止這聲音,但身體的顫抖卻無法掩飾。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因為四肢儘斷,他連最基本的抓握動作都難以完成。
他們圍在病床前,有人抬了擔架進來,看見了病床上幾乎癱成肉泥一般的人,“先生吩咐的?”
他心中也疑惑,一個吳斜罷了,還怕他能在這掀起水花嗎?
“先生要見他。”
齊笙閉了閉眼,汗水滑落進他的鬢角。
即使不睜眼不去瞧,他也能猜到這些人的心思。
接著他被毫不留情地抬到擔架上,眼前被蒙了一塊黑布。
“先生,吳斜到了。”
齊笙被顛簸地嘔出一口血,這倒不是裝的,被c4炸的內傷外傷都沒好,今天又整了這一出,換個人來都得沒命。
他被丟在地上,也沒人理,齊笙也不著急,癱在那神遊。
“稀客啊,小三爺。”
久違地聽到他的聲音,齊笙暗暗吐槽,還是這麼難聽,恨不得拿狗毛把耳朵都塞起來。
那是一種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聲音,蒼老而又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劇毒的獠牙,狠狠地咬在人的耳膜上。聲音中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陰險,仿佛隱藏著無數的陰謀和算計,讓人不寒而栗。
聲音很配他這個人,都是一樣的令人惡心。
“怎麼把嘴堵起來了,小三爺可是貴客。”
“是。”
嘴裡那團破布終於被拿開了,齊笙重重呼出幾口氣。
“你是誰?”
那人答非所問:“小三爺,前段時間也有你的朋友來做客,隻不過你的朋友實在是太不真誠了。”
輪椅滾動著向齊笙靠近,齊笙內心一片平靜。
“來者是客,我們自然會好好款待你。”
“款待?”齊笙頂著吳斜的聲音,聲線平和又有力,又因此顯得諷刺意味更足了,“這麼款待的嗎?”
“若是真心做客,自然是會好好款待。”
“你說是嗎?”
這聲音陡然發冷,“001。”
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因為他的話開始攢動,引起不小的騷動。
但始終沒人敢開口。
寂靜,詭異的沉默,齊笙打破了這一切,“真聰明啊,小老頭。”
頂著吳斜的臉,齊笙連翻白眼的時候都文雅了不少。
“一下就被你識破了,你說說你說說,接下來的戲該怎麼唱下去?”齊笙不再遮掩,聲音散漫,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囂張勁。
他動了下腦袋,周遭人瞬間如臨大敵,緊繃著護在那人身前。
齊笙正好歪著腦袋看到了,頓時哈哈大笑,“怎麼?我如今手腳儘廢,拿腦袋殺人嗎?”
末了,他又慢慢悠悠地補充,“一群慫貨。”
囂張至極,卻無人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