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燕赤霞憤然甩頭。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郝天三步吟一詩，身後無動靜。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彆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一首《秋雁詞》吟罷，郝天腳步一頓。此時，他距離八鬼蓮台不過五十步，但身後仍然無聲！
也不能說無聲，有清風月池的低泣聲，但那不是他想要聽到的聲。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蒼涼豪邁之音傳蕩，一首為燕赤霞、為九尾狐、為眾人、為自己的詩吟出，郝天已站在蓮台八步之外。
迎視著那神女魅姬，郝天雙眼清澈，坦蕩地欣賞開來——
“窈窕燕姬年十五，慣曳長紗，不惜纖纖步。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嗬嗬嗬嗬，我還以為你會用《清平調》來誇我呢！但是，這個燕姬是什麼意思呢？”
“當然是一個姓燕的喜歡的美姬了！”
郝天鏗鏘一聲，燕赤霞身形淩亂，氣急敗壞的轉過頭去。
清風月池破涕為笑，瓊鼻吹起了泡泡，亦是慌忙衣袖遮麵。
“嗬嗬嗬嗬，不惜纖纖步，郎君是責怪奴家賣弄風情嗎？”
“知道就好，我這個人很保守的。你要是受不了，此事作罷！”
“嗬嗬嗬嗬…嗯！”
九尾狐王吟笑幾聲，趕忙肅聲，蘭花黑紗衣變成交領白襦裙，驚鵠髻變成了飛天髻。
郝天雙眼瞬時爆發光彩，如見仙子降凡塵！
“嗬嗬嗬嗬，郎君滿意嗎？”
“咳，那個…排場大了點，讓他們回去吧！”
月船一點，狐王淩空飄下，待落至郝天身前轉身後倚——“你們還在等什麼？”
蓮台一分化為八傘，“嘻嘻哈哈”音驟響，八鬼飛逝而去。
此時，郝天直覺冰山在懷、寒氣侵襲，一身血氣都有凝滯的趨勢，不禁心中大駭！
“狐王，你這靈魂為何像實體一樣？”
“郎君，你的血氣這麼盛，我若不爆發寒意怎能與你相依？”
“我的意思是——陰力也隻會讓我魂寒而已，我的身軀怎麼會感到冰冷？”
“郎君，五臟六腑就是魂魄所在啊，你的身體感到冷不是正常嗎？”
“呼！”一口濁氣吐出，郝天瞬間了然——
之前，他確實沒有和聶小倩如此接觸過。再加上狐王實力太過強大，有如此表現不足為奇！
思緒幾度沉浮，郝天忙道“狐王，你說的那個牌位怎麼弄啊？”
“怎麼，你現在願意了？”
“我能拒絕嗎？”
“嗬嗬，不能！”
“那開始吧！”
“你這麼急切做什麼？”
“那我回去睡一覺？”
“嗬嗬嗬嗬，我之前騙你的！人鬼之間重要的是心誠，況且誰能為我主持或印證姻緣呢？”
“那就是不用血與魂了？”
“不用。”
“呼！”
一口濁氣噴出，飛仙雙環髻微微搖曳，但是卻沒有白霧呈現。這一幕也讓郝天明白——
自己感到的冷，確實是陰氣，而不是寒氣。九尾狐王的魂魄雖凝若實質，但的確不是實體！
“狐王，咱們距離這麼近，我能感覺到冷，你能感覺到熱嗎？”
“當然！”
“那你為什麼還靠這麼近？”
“這讓我覺得真實。”
“本能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