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軒微怔,乾笑道:“他們隻是偶爾吵一架。”
許是聽到我們的聲音,病房裡的爭吵聲停止了。
門一開,爺爺和瘋道人齊齊望了過來,他們躺在相鄰的病床上。
爺爺頭部包著紗布,也不知有沒有受內傷,我眼睛一熱,哽聲喊道“爺爺!”
“阿音,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爺爺神色間,帶有些許愧疚。
我沒提歸雲山他搶鬼棺的事,倒是瘋道人看到我非常心虛。
“哼!”我狠瞪了瘋道人一眼,懶得理他。
爺爺應該知道瘋道人對我做的事,但沒說啥。
他也問起我這兩天的遭遇,我隻簡單說、被一個村子的村民收留,其他的沒說。
爺爺來歸雲山這段時間、應該吃了不少苦,人都消瘦了不少。
說了一會話,爺爺便顯出疲憊之色,他要我回旅館休息。
我不肯,打算回慶田旅館拿行李,就留在醫院照顧爺爺。
秦少軒又提出讓我看醫生,被我婉拒了。
我問起了秦少蓉,“秦大哥,少蓉醒了嗎?”
“還沒醒。”秦少軒說完,眸色一黯。
“那諸葛婉雲?”想到諸葛婉雲,我恨意頓生。
秦少軒發出一聲冷笑,“諸葛家主也受傷了,他們暫時不會離開小鎮。”
我本想去看看秦少蓉,一聽到秦峰親自在照顧她,我改變主意了,打算等她醒了、再去看她。
我去旅館拿東西時,老板娘和易庭看到我很驚訝,“小、小妹妹,你沒事?”
她可能以為我被那房間的鬼害了吧?我說道:“我沒事,老板娘,我是來拿東西的。”
“你咋不住了?昨天有不少人退房,隨便你住哪間,都不收你錢。”老板娘這回倒是慷慨。
我搖頭,婉拒道;“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老板娘也沒強留我,給我第一印象很貪財的她,竟包了個大紅包給我,說是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我沒跟她客氣,把紅包收了起來,忍不住提醒她一句,“你那房間沒弄‘乾淨’前,最好彆住人了。”
老板娘欲言又止,到底啥都沒說,易庭把她拉到一邊,好像在說讓我看看,說不定我會除鬼之類的話。
我假裝沒聽到,拿了東西,就走出旅館。
這裡離醫院不遠,我還是和來時一樣走路過去,一路上,看到有不少身穿製服的警察,好像在排查啥。
在醫院的時候,秦少軒有說過歸雲山倒塌的事,引起很大的轟動。
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有不少靠山不夠強大的玄門中人,都被帶去審問過了。
我以為路上的警察是在查歸雲山的事,也沒太在意,沒想到,突然有人衝到我麵前,攔住我的去路。
這人渾身臟兮兮的,看我的表情很猙獰,他大吼道:“警察,是她!她就是凶手!”
我認出他是王大壯,嚇得不輕,這時,路上的警察都過來了,把我包圍住。
“各位警察叔叔,你們有啥事?”我緊張道。
那些警察看到我,都挺吃驚的,好像不相信我一個小姑娘,會是啥凶手。
有個警察問王大壯,“你確定她就是屠村的凶手?”
“是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王大壯目光怨毒地瞪著我,要不是有警察在場,估計他會撲上來弄死我了。
我算是聽明白了,那村子的人都死了,隻有王大壯僥幸活了下來,他把罪責推到我身上,報警說是我屠殺了全村的村民。
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命,可是駭人聽聞的大事,立即得到警方的重視。
“你們說啥呢?我都不認識這個人。”我裝傻道,這黑鍋可不能背。
“還敢說不是你?”王大壯見我不承認,氣得掄起拳頭,要打我。
“住手!有什麼話,回警局再說。”警察攔住王大壯,要把我帶回警局審問。
我心裡那個鬱悶啊,走在路上也能碰到這事,隻好跟他們上了警車。
上了警車後,樓湛天冷聲道:“這人身上煞氣太重,倒讓他躲過一劫了。”
往往煞氣重的人,手上都有不少人命,王大壯顯然殺過很多人。
我心想,反正他也不是好人,要不要讓樓湛天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他?
這次,樓湛天倒和我想到一處去了,到了警局門口時,他從小木牌裡、對王大壯的頭部,疾射出一道黑色氣流。
王大壯被氣流擊中後,抱住頭部,大嚎了一聲,“我的頭好疼!”
他的聲音剛落下,頭部瞬間爆炸開了,黏稠的血液、混著豆腐般的腦漿,濺得滿地都是。
“啊——”路過警局的行人,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嚇得尖叫不止。
樓湛天一出手,就這麼血腥,說實話,我也嚇到了。
和王大壯走在一起的警察驚懵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們都措手不及。
“這麼會這樣?”
“先把屍體抬進去!”
“…………………”
警察們反應過來後,著手處理王大壯的屍體,竟把我晾在一邊。
我拉住一個警察,小聲地問道:“警察叔叔,能不能讓我回家?”
也許看我長得醜,那警察凶巴巴道:“不行!死者生前指認你是凶手。”
我氣得不由揚高了聲音,“可我不是啊!”
另一個警察,皺眉道:“先把這小姑娘帶進去。”
當我被拉進警局時,眼角餘光、看到一個側麵很像諸葛婉雲的少女,從警局門口經過。
“湛天,我好像看到諸葛婉雲了?”我低聲道。
樓湛天語氣肯定,“不是好像,就是她!”
我頓覺不妙,不等我多想,一旁的警察就催促道:“快走!”
警察沒馬上審問我,而是把我關到一間裝著鐵欄杆的小屋子裡,可能怕人自殘,木地板牆壁都是軟軟的。
這裡沒有床,我隻好靠在牆邊上坐著,樓湛天現出身形陪我。
我小聲問他,“要不,你把我弄出去?”
“要把你弄出去不難!”樓湛天說著,眼裡湧現出駭人殺意。
我驚了一下,連忙說不用,他出手的話,非得血洗警局不可。
那我得背更大的黑鍋,就算逃跑,也會被通緝,我和爺爺都沒安寧的日子過了。
我愁得不行,到了晚上的時候,有個警察把我帶到審訊室。
此時,我對麵坐著兩個麵無表情的警察,一個審訊,一個筆錄。
還沒開始審問,又有一個警察走了進來,他冷冷地看著我。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咋覺得這人表情不對?
那警察沒搭理我,他俯身在負責審問的警察耳邊,不知說了啥。
他們的神色都顯得很怪異,其中一個看向我,語氣惋惜道:“可惜了,年紀還這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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