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編織紅線網之後,我才去注意台上,發現通過火中取物的有三人,是三個門派的長老級彆人物。
有些門派的掌門,想要玄機玉算盤,怕派了年輕一輩的弟子上場不保險,親自上場又掉份,就派了長老。
我頓覺壓力山大,不禁埋怨主辦方,好好的拍賣大會,非要弄啥通關考驗乾啥?也許玄機玉算盤隻是嚎頭,根本不讓人得到手。
已經沒人再繼續參與第一關,秦少軒便提醒我,“小丫頭,可以上場了。”
我點頭,走向拍賣台,眾人的目光都移到我身上。
嘲笑聲四起,甚至有人嚷著要我彆上去丟人現眼。
其中沈家姐妹嚷得最大聲,幾個通過第一關的長老,都麵顯不屑。
我努力平定心境,當作沒聽到,走到台上後,司儀就問我姓名、以便登記。
登記完後,才讓我走到火盆前,火盆裡的火很旺,盆裡放置了幾枚被燒得通紅的銅錢。
我隻要徒手從火盆裡取出一枚銅錢,就算過關了。
上台前秦少軒說,火中取物這關,我比其他人更有優勢。
因為我是極陰之體,體內集有不少陰氣,可以念集陰咒,把陰氣彙集在掌中。
火至陽、雖克陰,但九陰之體的陰氣、不同於一般陰氣。
我的手掌一旦彙集了陰氣,可以不受影響地從火盆裡取出銅錢。
不然,秦少軒也不會放心讓我上場,集陰咒是他現教我的,很短、很容易記住。
“陰集陰、驅陽於虛、表於化………………”
我默念著咒語,感到體內有股極陰之氣,隨著咒語,漸漸彙集於右掌之中。
台下的人見我久久不動,開始起哄了,全無一點玄門正派人士的風度。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彆浪費時間了!”
“醜八怪,你快點啊!不敢就滾下來……………”
眾人一一句地叫嚷著,罵我醜八怪的自然是沈芸芸。
我沒看到樓湛天出手,隻覺得一團黑色從他所在的方向、疾射入沈芸芸嘴裡。
她瞬時爆出一聲淒烈的慘叫,再看,她的嘴巴被炸得稀巴爛。
台下因此一陣躁動,沈家人找不出是誰動的手,隻得把沈芸芸抬出會場。
我沒有受到影響,把聚滿陰氣、已冷寒如冰的手,伸進火盆裡。
火看似很旺,我竟一點都不覺得燙,乾脆把盆裡所有銅錢、全撈了出來。
“天啊!她真的把手伸進去了,還把銅錢都拿出來了。”
我這麼輕鬆地拿出銅錢,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還有人要求檢查火盆。
火盆當然是真的,連司儀都難以置信,季修不知啥時候、走到包廂門口,對我投以讚賞的目光。
樓湛天的聲音突響在我耳際,命令道“務必要拿到季箐筠的秘籍!”
原來樓湛天偷聽了我和季修的對話,凡是季箐筠的東西,他都要拿到手。
我咋就忽略了這點?有些後悔,早知道我寧願不要季修的庇護、也不要季箐筠的秘籍。
免得到頭來,白忙乎了一場,卻是幫樓湛天拿到季箐筠的秘籍。
可一旦上台、就不能臨時退出,我隻能忍怒、繼續參與下一關考驗。
我狠瞪了樓湛天一眼,接過會場提供的紅線團。
其實,編織紅線網比第一關容易多了,真正難的是最後一關。
毫無懸念,第二關考驗,我和三個長老全數通過了。
我連過了兩關,台下的斷定我一關都過不了的人被打臉了,再也沒人敢小看我。
到了第三關,我們每個人麵前,都擺著一張供桌,桌上鋪了幾張空白的符紙。
我們幾人必須在規定的時間裡、畫出兩張高級符咒,畫得最快、最好的人勝出。
我犯難了,沒試過兩手同時畫符,那三個長老同樣很為難。
看他們都拿起毛筆了,我也不再磨蹭,兩隻手都握住毛筆、以筆尖沾了朱砂。
下筆時,我的手有些發抖,秦少軒走近台下,給我打氣,“小丫頭,不要多想,你隻要心無雜念地畫。”
“嗯。”我咬唇應了一聲,努力排除雜念。
可能是沒抱著希望吧,我下意識閉上眼睛,雙手同時疾動了起來。
我腦海裡,竟浮現出季箐筠雙手同時畫符的畫麵。
不知不覺,我被牽引得跟著季箐筠一起畫,我雖閉著眼睛,手上的動作卻和她同步般、也如出一轍。
開始還能聽到有人在議論,突然,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安靜得仿佛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響、都能聽到。
過了一會,我終於把符畫好了,剛睜開眼睛,還來不及看自己的成果,就對上一道道充滿敬佩的眼神。
“這畫符的手法,前所未見!”
“好厲害!得多少年,才練得出這種境界?”
一句句讚歎聲直入我耳裡,我有些不知所措。
當我低頭看到兩張筆觸完全一樣、畫得非常完美的六丁六甲誅邪時,震驚了。
不對!這兩張符咒根本不像出自我之手,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絕對畫不出這種境界。
不等我細看,符咒已被司儀呈到季修麵前。
季修端看了許久,越看越激動,連拿符的手都有些發顫,“畫得太妙了……………”
他屬於自言自語,我聽不清他在說啥,隻是有些不安。
直到司儀宣布我勝出、獲得玄機玉算盤,我還覺得像在做夢。
我很好奇其他人畫出啥樣的符,看了之後,嚇了一大跳。
天!虧他們還是啥門派的長老,畫出的符,簡直堪比鬼畫符。
他們都羞得老臉通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鑽起來。
我沒多看他們,想起司儀遲遲沒把玄機玉算盤給我,便問,“可以把玄機玉算盤給我了嗎?”
沒想到司儀麵露為難地看向季修,我頓覺不對勁。
季修又不是主辦方,他參加拍賣大會的目的是玄機玉算盤,而我通過考驗後,也是要把玄機玉算盤交給他的。
為啥現在司儀把玄機玉算盤給我之前,反而要看季修的臉色?
我還沒想通個大概,突然,從大門口疾閃出一道黑影,直接把司儀手上的玄機玉算盤卷走了。
會場的地麵,驟然冒出一道道黑霧,除了季修和拍賣大會的工作人員,所有人都驚住了。
一時之間,驚叫聲四起,我這才意識自己被季修耍了。
我氣憤地瞪著季修,正要問他是咋回事,就見剛才那道黑影散去後、出現一個人。
季修神色微變,冷笑道,“終於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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